她手邊的小幾上放著一盞茶,裊裊熱氣升騰。
只看她的模樣和神情,誰都會以為她是那種性格天真的少女。
這個時候。
房門被推開,東方盛緊繃著臉,在梁姨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體型魁梧的梁姨面無表情,落后半步,如一道堅實的壁壘,卻也像一道無情的枷鎖。
“姜梨!”
東方盛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和厭惡,連客套都省了,“我來是要與你說清楚,這門親事我不答應,也絕不可能成,從今以后,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們兩家婚約就此作廢。”
少女正是姜梨。
她抬起眼簾,看向東方盛,臉上綻開一個純凈無瑕的笑容,如冰雪初融:“公子,你終于肯來見我了呢。”
仿佛沒有聽見東方盛那斬釘截鐵的拒絕,她的聲音依舊軟糯,“公子呀,我姜家世代重諾,一言九鼎。當初既然白紙黑字定下了我們聯姻,那我姜家就絕不可能毀約。”
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動作優雅。
東方盛胸口起伏:“我說了,我不愿意,強扭的瓜不甜,難道姜家要行強人所難之事不成?”
“不愿意?”
姜梨放下茶杯,瓷盞在檀木小幾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她歪了歪頭,笑容依舊甜美,眼神卻毫無笑意,“想毀約也不是不行啊,辦法——其實是有的。”
東方盛皺眉:“什么辦法?”
姜梨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毒針般扎進東方盛的心底:“除非……你死。”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清晰地吐出后兩個字,“或者,我死。”
“可惡。”
東方盛勃然大怒,“姜梨,少用這套來嚇唬我,對我沒用,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他怒極反笑,挺直胸膛直面姜梨。
姜梨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懼色,甚至連那甜美的笑容弧度都未曾變化半分。
她似乎對東方盛的反應感到很有趣,輕輕拍了拍手。
清脆的擊掌聲在寂靜的暖閣內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