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努力平復情緒,溫言說服她:“他們惡意封路,奇奇還在家等著吃藥,我們報警吧阿婆。”
我說完后就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齊老太太卻激動地伸手把我的手機搶過去,扔進了身旁的下水道里。
“不許報警!我不要看見他們!”
顧不上撈不上來的手機,我著急道:“阿婆,奇奇還一個人在家發著燒!”
“萬一出什么事,他是你唯一的親人啊!”
齊老太太靠著樹干才勉強站穩,聲音顫抖:
“我第一次見到一堆警察,是我兒媳死。”
“第二次,是我兒子死。”
“他們就是我家的索命鬼,這次報警,你是要我和蔣奇誰死?!”
齊老太太的兒媳是警察,因公殉職。
半年前她的獨子也因見義勇為離世,留下三歲的兒子蔣奇和六十歲的老母親。
齊老太太曾經在家里罵兒媳,罵她自己是警察豁出命也就算了,還要把她兒子也教得不要命。
我忍不住反駁,卻被她狠狠罵了一頓。
平時出門遛彎也三令五申不許我經過警察局,說是晦氣。
我可以理解她老年喪子心中悲痛有恨。
但蔣奇可是她的親孫子啊!
“阿婆,你要分清輕重緩急,較勁也不是在這一會兒。”
齊老太太哼了一聲,“蔣奇身上留著他媽的血,能得很,一個發燒要不了他的命。”
“反正我不可能拿錢賠給劇組!”
那導演又開始嘲笑我:“原來還真是個當保姆的。”
“皇上不急太監急,人家主人都說了沒事,你還非急著回去干嘛?”
他絕口不提先前造謠我的事,又換著角度開始攻擊我。
齊老太太一錘定音道:“行了,再等一個半小時,他們拍完我們再回去。”
齊老太太因為兒子離世氣到生病,心臟那剛裝了兩個支架,我不能拿她的身體賭,只能耐下性子坐著等。
他們說得不無道理,奇奇只是發低燒,等一會兒沒什么。
可很奇怪,我從第一次被攔住,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