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你?我他媽現在自身難保,你動誰不好,去動市軍區點名要保的創匯標桿?去捅趙家那個馬蜂窩?還留下這么多要命的把柄,你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從現在起,你我從未聯系過!你好自為之!”
“嘟…嘟…嘟…”
忙音像喪鐘一樣敲打在李國富耳膜上。
他握著話筒,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爛泥,眼神渙散,面如死灰。
完了,徹底完了。
靠山拋棄了他,像扔掉一塊用臟了的抹布。
……
落萍縣人民醫院,重癥監護室外的走廊,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沈秋和趙莉莉并排站在觀察窗前。
窗內,陳建華依舊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
而僅隔著一道墻的搶救室里,醫生們正在為顱骨凹陷、顱內出血的陳玉紅進行第二次開顱手術,生死未卜。
趙莉莉看著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以及倒影里沈秋那雙熬得通紅卻執拗異常的眼睛,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大戰前夕的平靜:
“市紀委工作組,錢主任帶隊,最遲明早進駐。張大山少校那邊,市軍區的壓力已經給到位。”
“李國富的靠山,剛才跟他徹底切割了。”
她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嘲諷。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不外如是。”
沈秋的目光死死鎖在陳建華灰敗的臉上,手緊緊按著口袋,那里藏著被血徹底浸透、幾乎看不出字跡的紙團。
“還不夠快。”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刻骨的恨意:
“玉紅在里面,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李國富……必須立刻付出代價!讓他多逍遙一秒,我都覺得惡心!”
趙莉莉側過頭,看著沈秋眼中那團幾乎要焚毀一切的火焰,忽然問道:
“那個血紙團,除了數字和‘老k’,你仔細看過背面嗎?”
沈秋一怔,立刻掏出那團被血浸得發硬發黑的紙,小心翼翼地試圖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