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升愣了半秒,忽然大笑,笑聲在倉庫里回蕩,像無數把刀。
“再叫。”
“汪。”
第三聲未出口,我已咬破舌尖,血腥味漫過喉嚨。
我掙開保鏢的鉗制,一頭撞向傅云升——
刀鋒劃破我手臂,血濺在他臉上。
“夠了!”傅云升抹了把臉,眼底終于浮出裂痕。
我趁機撲到沈硯身邊,用牙齒咬開他腕上的繩結,血混著唾液滴在他手背上。
“阿梨……”他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別哭。”
我搖頭,用額頭抵住他的,像那年孤兒院里,我們分一碗冷飯時那樣。
“沈硯,你記住——”我咬破布條,一字一句,“今天不是你跪他,是我們一起站起來。”
我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血與血交融。
“傅家欠我們的,我要他們——”
“百倍奉還。”
“不知好歹的東西,今天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看誰敢!”
【7】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像一記驚雷,劈開了倉庫里腥咸的血腥與逼仄的黑暗。
傅老爺子一身病服外只匆忙披了件藏青大衣,銀發被雨水打得透濕,貼在溝壑縱橫的額角。
他手拄烏木拐杖,每一步都像是把地皮震得發顫,那雙鷹眼里是掩不住滔天的怒火。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