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如此,春曉,你明天去一趟齊府,就說我身子染了寒疾,需要用溫泉養(yǎng)傷,要去棲云居住幾日。”
春曉撇了撇嘴,“本來就是小姐的東西,要用,為何還要通知他們?”
自然是因?yàn)榉科踉邶R司禮手上,她可不想被告私闖民宅。
而且,不驚動老鼠,她怎么抓住老鼠的尾巴呢。
這時,春曉驚訝地指著棲云居:“有人,小姐,原來齊公子有叫人去打掃棲云居。”
沈聽眠自然也看到了打開院門的小廝。
小廝鬼鬼祟祟地,沒有立即出門,而是探出個腦袋東張西望,確定沒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出來之后,就看不到小廝的動向了——被前一排的鋪?zhàn)訑r住了。
沈聽眠盍上窗戶。
“繼續(xù)吃飯,吃了飯?jiān)偃ソ稚瞎涔洹!?/p>
人在絕望時,迷茫的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王嬤嬤送來的賬本她雖只看了一本,也知道他們不可能只有春風(fēng)樓有問題。
水至清則無魚,鋪?zhàn)娱g都是相互勾結(jié),哪有什么清白的。
敢欺上瞞下,這僅僅是開始。
沈聽眠酉時才回的府。
此時,日頭斜斜地搭在院墻上,金紅的光漫過青磚地。
沈聽眠剛踏進(jìn)大門,就詫異極了。
“呀!今兒是個什么日子,怎的大家齊聚一堂了。”
堂廳里擠擠挨挨站著的掌柜得站了半日,王嬤嬤也不讓下人給他們看座,身體早就乏意包裹。
他們嘴角是松的,眼神是散的,突然聽到沈聽眠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
被李茱萸挑起的怨氣已經(jīng)被時間消磨得快沒了,聽見沈聽眠的聲音,只覺心虛。
沈聽眠早晨帶人“抄”了春風(fēng)樓,明明知道他們?yōu)楹味鴣恚瑓s裝傻充愣地裝不知道,眾人惴惴不安起來。
可是,總要有人出頭。
如意樓的陳掌柜的動了動發(fā)麻的腿,訕訕笑著站出來:
“小姐今日是去哪了,怎的這么晚回來?”
“放肆!”春曉突然一嗓子,陳掌柜脆弱的心靈頓時被嚇得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