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昭群不由蹙了蹙眉頭,“那……那就先開著吧。不拘著好藥,盡管開就是,只要有用即可。”
“是。”
孫秋菊聞言,心中一沉,卻又倍感不好意思,抬頭看著黎昭群,訥訥道:“黎大哥,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如果不是她前頭非要任性,也不至于跟她爹鬧矛盾,才挨了那耳刮子,傷了耳朵。
“不礙事。你能好轉就好。”黎昭群不以為然。
等府醫開好藥,就讓人去抓藥了,晚些再送回海棠苑。
黎昭群也沒有多待,轉身想回去,卻被孫秋菊給喊住。
“黎大哥,你,你沒事吧?”
她注意到黎昭群的臉色并不好,故而很是擔心。
黎昭群勉強扯了扯唇角,“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你最近在府中就好好兒的就行,其他的不必多管。”
“黎大哥……”
“放心,進了我理陽公府,這些事也自有我們家來撐著。你本身就是無妄之災,原就是我對不住你們才是。”黎昭群簡單說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春桃扶住孫秋菊,輕聲道:“小姐,您現在重要的是養病,咱們就聽黎公子的吧!這偌大的國公府,想來也的確犯不著讓咱們出面的……”
“不許說這樣的話了。”孫秋菊搖了搖頭,“黎大哥待我們好,我們又豈能置身之外呢?”
“那,那咱們也做不了別的啊……”
孫秋菊一噎,只能又訥訥坐了回去。
而這邊,中午時分,趙鴉的身影終于是回來了。
“大公子。”他單膝跪地,躬身行禮。
“如何了?”晏鳳樓正坐在案前臨摹《蘭亭序》,這還是理陽公托人送來的,狼毫筆在宣紙上游走,字跡俊秀飄逸。
“回大公子的話,京中驛站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屬下根本無法靠近,只能費些功夫去找了附近的小販探聽消息。”趙鴉垂首道,“據說世子初初入京,就被下了大獄,前陣子才放了出來。”
“初始還好,但前段時日里,突然就見驛站里有官員進出,還有大夫出入,據說是驛站里有貴人中了毒。”
“中毒?”聞言,晏鳳樓手中的筆微微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黑漬,瞬間破壞了整幅字的工整。
他面不改色地放下筆,緩緩轉過身,眉頭緊鎖:“是何人中毒了?”
“……是世子。”趙鴉壓低聲音回道。“如今驛站里氣氛很是凝重,據說是中毒之人已是命在旦夕。”
“晏臨樓?”晏鳳樓的眉眼微微挑起,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驚詫,他神色古怪:“他如何中的毒?驛站里何人敢給他下毒?”
就算是皇上再不喜他們,卻也不敢有人會明目張膽給晏臨樓這個燕王世子下毒吧?
他父王可是手握十萬精兵!
“……據說是酒樓給驛站送了吃食,世子吃了外來的食物,中了毒。連京兆尹都去酒樓里拿人問罪了,但那酒樓上下都被抓走了,最后卻沒問出什么來,下毒的罪魁禍首也已然自盡,所以如今京兆尹還在查案。”趙鴉回道。
晏鳳樓的神色越發古怪了。
“所以,他不給我回信,也是因為他中毒出事了?而原因是,他管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