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徵墨的右腿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拿雙拐拄著走路。保姆接過行李,管家攙扶著人往里走。
回到檀宮,關于那天夢一般的水下世界的回憶油然而生。但是牧徵墨不急,這件事可以放一放。
“陳叔,”牧徵墨坐在沙發上,看著滿面愁容的管家,笑道,“擔心什么,我就是摔了個腿……”
說完,牧徵墨忽然想到什么,看著他:“陳叔,爸爸的腿,是不是也是車禍意外落下的?”
難怪剛剛工人們都是那樣一副表情。
牧甫翔的右腿殘疾了大半生,因車禍意外截肢后比左腿短了一小節,出行總是隨身拿著拐杖。但是他出車禍的時間尚早,牧徵墨那時候還沒出生呢。
“……是?!?/p>
“為什么?”牧徵墨問,“我肯定爸爸不是坐網約車,那么怎么會出現這種意外?”
牧徵墨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靠譜,實則內心心思縝密,邏輯清晰,而且更要命的就是她瘋,有事真的敢做。要想真的瞞住她可不容易。
管家欲言又止。
牧徵墨:“您不說,更加加重了我的疑慮。”她一笑,傭人們生死難料,“我可以自己查,但是我的動向所有人可是知道的。”
陳叔都快碎了。
“是,”他眼一閉心一橫,祈禱牧總能夠網開一面放過自己,“是……柳寰?!?/p>
89
柳翌煙坐在面向橫江的陽臺上,今早剛下完雪,空氣干燥而冰冷。保姆剛剛把屋檐下的冰溜子清理掉,婦人一個人過著貂皮大衣,一動不動。
玻璃門被拉開,一個穿著利落黑西的男人走進來:“老板?!?/p>
柳翌煙連動都沒動。
“牧總前天趕班機飛回來,在與您交談完后就去了機場,定最快的一班回意大利了。”保鏢機械的匯報,“昨天到之后開始開會,沒有異常?!?/p>
柳翌煙輕哼一聲:“牧玠呢?!?/p>
“也是前天離開之后回了總部,一直呆到凌晨,第二天上午去了g市?!北gS回答,“昨天下午到醫院陪牧小姐到晚上,回九龍支部?!?/p>
柳翌煙:“牧徵墨?!?/p>
“檀宮全程門禁通報,走廊監控齊全,牧小姐現在自理能力很低,沒有亂跑。”保鏢說,“再者,牧總收回了牧小姐的個人行程自由。”
柳翌煙微微側頭,保鏢把身子俯低:“也就是……牧小姐現在的行程由牧總全權把關過審?!?/p>
柳翌煙的臉頰小半埋在毛茸茸的貂皮里,黑褐色的皮毛顯得她愈發的白亮。婦人緩緩轉過頭,發髻上的一根翡翠簪被養的愈發潤澤。
她示意他繼續匯報。
“牧家那幾個表面上沒有什么動作,實際上在牧先生去世后一直企圖斂財收官。但是大多投資海外,也都是不掛名牧家的灰色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