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跟您和爸出柜的時候就說過,以后不要干涉我的婚戀。”她放下筷子,“我以后不會結婚生子。這種事情自然會有人很樂意去做的。”
牧玠把頭埋得更低了。
“我會在我任職期間將柳落帶好,確保牧家和柳家的集體利益不受損,并在其中確保柳落依舊是‘柳’的柳落。”牧玟聲音峙冷,“除此之外,我認為我沒有義務去接受您給我的相親任務——那是浪費時間。”
“我吃好了。”她站起來,根本不給柳翌煙插嘴的機會,“先回去。牧徵墨還在檀宮。”
柳翌煙終于有機會說話,氣的不行:“牧玟!”
牧玟轉過頭。
“……”看著站起來的柳翌煙,牧玠嘴里叼著只雞腿,眼睛瞪得老大,頷首低眉,不知是該站著還是坐著。
“你最近對牧徵墨也有些太在意了!”柳翌煙硬聲說。
“爸在臨終前特意在遺言里加上的一條。”牧玟說,一邊穿上外套,聲音從玄關淡然的傳過來,“牧徵墨與牧家沒有血緣關系,不會參與未來企業任何決策部署,不會對柳落造成任何利益威脅。”
柳翌煙下頜繃緊:“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精神狀態。”
牧玟:“我只是在完成父親留給我的遺言。”
92
這頓年夜飯吃的并不舒心,牧家就是這樣,內里空洞而虛無,血脈相融的人之間也阻擋不了頭腦的算計。
牧玟由司機接送回檀宮,餐廳里廣勝義做好了簡單的年夜飯。女人去更衣室換去了一身正氣的儀式妝容,穿著棉質t恤,下樓把飯盛好。
主人房的電梯往下,標志不再是數字,門隨著“叮”的提示應開啟,腳邊的引路燈依次亮開。
女人輕車熟路,玻璃管道外是黑而波瀾的水,頭頂劃過藍鯨的肚皮。她推開門,看著正中心映入眼簾的床上,被褥間層層疊疊的人。
牧徵墨一向不會照顧自己。6歲前跟著沒有什么生活能力的母親流浪街頭,靠著意大利政府的補助勉強生存,讓這個瘦弱的孩子落下一堆病根。好不容易接到牧家將養著,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