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呼吸都有些發(fā)顫,卻并未直接沖出去。
作為曾經(jīng)宣朝的公主,昭陽對皇宮再清楚不過,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又是溫道塵的人,若逃出去被發(fā)覺,抓回來不過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到時候只會有數(shù)不盡的痛苦等著她。
她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一抹堅決劃過她的眼眸。
昭陽手握成拳頭慢慢舉起來,想都不想的就往自己肚子上捶去。
一捶接著一捶,她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雙膝之下更是有溫熱的液體在往她大腿下掛滑著,慢慢浸染了白色發(fā)透的紗衣。
到最后,昭陽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捶打了。
她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眼前的視野開始迷糊,依稀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再度睜眼時,她就看到溫道塵黑著臉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見男人朝著自己伸出手來,她以為溫道塵是發(fā)覺自己害死了他的孩子,想弄死自己,慢慢閉上了眼。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尾滑落進她的發(fā)間。
另一邊。
謝挽寧才陪桃桃用完膳,就被羅雪喊到瑯嫣的跟前。
“什么?!”
她震驚的看向瑯嫣:“您要我去給昭陽治病?!”
“這般驚訝作甚?”瑯嫣舉起茶杯,慢慢吹散上面的熱氣,漫不經(jīng)心:“他們追殺的人是昭寧,你又不是,怕什么?”
她有些欲哭無淚:“縱然不是,但我與昭寧同為一家人是真,他們那會追殺我也是真啊!”
若是真去了,被溫道塵等人發(fā)覺自己,在加上南越對北疆的壓制,她到時候想逃都逃不掉。
謝挽寧不解:“難道北疆的太醫(yī)治療不行?”
“治療是行的,”瑯嫣吃茶的動作一頓,她認真分析:“可是,若真請了太醫(yī),又怎的向父皇,向南越證明本宮的眼光?本宮還能借此找溫道塵討要個人情,方便日后做事。”
謝挽寧聽的有些麻木,她算是明白了,瑯嫣近期好生對她,不過是因為她的價值對瑯嫣而言極高利益。
只要能為瑯嫣博來好處,誰管你和對方有沒有仇。
她就算不想答應(yīng),也只能被迫答應(yīng)下來了。
興許是一絲良心挽救,瑯嫣最終還是讓羅雪給謝挽寧一個面紗帶著:“既怕露臉,那就把臉遮的嚴嚴實實再去。”
最后一絲希望破滅,謝挽寧有氣無力的帶上面紗點頭:“知曉了。”
她剛到達指定地點,就嗅到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