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被固定住的右手,一陣刺痛傳來,不能畫畫了……
醫生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安慰道:“別擔心,養好了就沒事,你家屬去給你辦手續了,你先好好休息。”
家屬?
蘇蕪的心里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是方少秋嗎?
然而,從白天到黑夜,病房的門被推開無數次,進來的卻只有護士。
方少秋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蘇蕪自嘲地笑了笑,她還在期待什么呢?
她撐著墻壁走出了病房,想去透透氣。
不遠處的特護病房里,傳出方少嵐嬌滴滴的抱怨聲。
病房門虛掩著,蘇蕪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方少秋正坐在床邊,用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專注地削著蘋果。
“哥,我的頭好暈,脖子也好痛,那個女人就是個掃把星,我一回來就遇到這種事!”方少嵐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語氣里滿是委屈。
“別胡說。”方少秋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插起一塊,遞到方少嵐嘴邊,“醫生說你只是輕微腦震蕩,臻臻也只是受了點驚嚇,沒事的。”
“我不管,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見她了!”方少嵐扭過頭,不肯吃。
方少秋耐著性子哄她:“好好好,都聽你的,等你好了,哥帶你去環球旅行,把這晦氣都散掉,好不好?”
蘇蕪站在門外,渾身的血液像是瞬間被凍結了。
晦氣。
原來在她丈夫眼里,她這個懷著孕差點死掉的妻子,只是需要被散掉的晦氣。
這場荒誕的婚姻,她不想再陪他演下去了!
蘇蕪轉身,決絕地朝走廊另一頭走去。
離婚要早點提上日程,
或許是走得太急,心神恍惚間,她在一個拐角處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抱歉。”一道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蘇蕪后退一步,抬起頭。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他看起來不像是來探病的,更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他的目光在蘇蕪蒼白的臉和手腕的石膏上停留了一秒,隨即,遞過來一張質地考究的黑色名片。
“謝靖堯。”
蘇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男人薄唇微啟,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律師,專打離婚官司,訴訟經驗豐富,至今無一敗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