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辯解,所有的反駁,在那個印記面前,都變成了蒼白的笑話。
他慢慢地轉過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妹妹。
方少嵐沒有看任何人。
她只是仰著頭,失神地看著大屏幕上的那個字。那個字,像一個烙印,狠狠地燙在她的靈魂上。
她不哭了。
眼淚已經流干,只剩下一種麻木的,被徹底摧毀的空洞。
她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
她甚至不知道,蘇蕪是什么時候,用什么方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留下了這個致命的標記。
那個一直安靜坐在第一排的男人,謝靖堯,此刻緩緩站起了身。
他沒有看臺上的鬧劇,而是整理了一下西裝的下擺,轉身向外走去。
那兩名保鏢,也立刻松開了方少秋,一言不發,迅速跟上謝靖堯的腳步,匯入人群,消失不見。
他們出現得突兀,消失得也同樣迅速。
手腕一松,方少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扶住講臺,才勉強站穩。
他的手,正好按在了那本畫稿上。
冰涼的紙張,傳來一種灼人的溫度。
他看著眼前瘋狂的記者,聽著耳邊刺耳的快門聲,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從心底深處涌了上來。
他一把抓起那本畫稿。
“夠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吼。
“都給我滾!”
他將手里的畫稿,狠狠地砸向臺下的人群。
紙張在空中散開,紛紛揚揚,像一場遲來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