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業慌亂地狡辯,不料下一秒,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村長夫人額前好不容易捋順的碎發,因為用力過猛,全都披散開來,底下的眼睛在頭發的陰影里忽明忽滅,很像一頭躲在樹林中發怒的狼。
宋建業的嘴角滲出血來。
“我操你…”他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村長夫人就揪著宋建業的頭發,一把將他拽起來。
常年在地頭干活的農婦,力量上甚至不會輸專業的健美運動員。
宋鐵看過一個短視頻,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挑不起的擔子,村里的農婦挑起就走。
農村男人忌憚老婆不是沒有理由的。
“為什么我家孩子還這么小,以后就沒爹了。”
村長夫人拿起馬車上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朝宋建業身上雨點般砸去。
宋建業手上被村長縫起來的傷口,寸寸崩裂,鮮血直流,他哀嚎著滿地打滾,說著各種好話求饒,但是已經打紅了眼的女人置若罔聞。
這時候村外隱隱約約傳來警笛聲,一輛警車正在駛來。
已經徹底喪失理智的村長老婆,握著沾滿鮮血的木棍,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最后,她踩住宋建業的頭,抬起棍子就要給他開瓢。
“誒誒誒!”李叔連忙撲了上去,穩穩握住了村長老婆揚起的手。
“放開我!讓我弄死他!”
“嫂子!警察來了,你要是殺人,你想一下家里的幺兒!”
李叔一聲呼喊,村長夫人怔怔地松開了手。
“對哦…娃沒了爹…不能再沒了娘。”
她嘀咕幾句,開始胡言亂語。
看著警車越來越近,李叔慌張地把那已經腌臜不堪的木棍扔到旁邊的水溝里。
一分鐘后,警車停在了村口,兩個警察下了車,正是肖局長和他兒子肖明軍。
他們看了一眼在地上躺著、血肉模糊的宋建業,問:“咋回事?”
“摔的。”李叔冷冷地回應。
“摔的?”肖明軍蹲下來,仔細觀察了宋建業身上的傷,明顯是鈍器擊產生的傷痕,誰家摔倒的瘀傷一條一條的。
“對。”周圍的人立馬明白自己應該說什么了。
肖局長把肖明軍扯了起來,“村民們都這么說了,你就閉嘴。”
這常年在各地游走的老警察,太知道一個地方所有人團結起來的時候,最好不要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