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嬪也算是個有本事的。
她表面折騰,實則睡覺的時間之外她每時每刻都在暗中觀察新換的這批人。
就這么耗時半年。
魏嬪掌握了跟前伺候的每個人的性情和弱點,并加以利用,逐個擊破。
時至今日。
派來監視她的人已經被其成功策反。
大宮女硯書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大宮女硯棋則是她從前在內務府的人脈之一。
到底是從元隆帝潛邸時期跟過來的老人,在貴妃的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
自是有些手段的。
這會兒見主子神色有變,硯棋很有眼力見兒地將幾個小宮人打發下去。
魏嬪坐在妝臺前,看著鏡子道:“你們之前在外面可有尋機看清那崽子?”
硯書搖搖頭。
“暖轎直接抬到了正殿外頭臺階上,奶娘抱出來臉也是遮住的,看不清。”
魏嬪緊縮著眉,靜默了小會兒后又松開。
“說是八個多月早產,但那襁褓裹得實在,瞧著倒不像是早產該有的大小。”
硯書、硯棋對個眼神。
后者道:“瞧著確實不像,一般八個多月早產的,到滿月時差不多才和尋常足月剛生出來的孩子一般兒大。”
魏嬪拿起胭脂盒盤捏。
她很確定,當年自己費盡心思設計的那場活春宮絕對讓太子落了病根兒。
若不然東宮前些年不可能一個子嗣也沒有,偏去年多了個小昭訓就懷上了。
這事兒怎么看怎么蹊蹺。
另一處蹊蹺的地方便是太子妃。
如果太子真對女人不行。
那么太子妃必定對此事知情才對。
太子可以不去妾室屋里,卻是不能不去太子妃這個正牌妻子的屋里。
否則豈不明擺著有問題?
若真是這樣,太子妃對那小子的病就絕對知情。
所以那小子是怎么說服的太子妃,讓她同意推那么一個小宮婢出來生孩子?
那個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不是早產兒的大小,卻說是早產兒……
“年前讓你們找人打聽的事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