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這哪里是簡單的遲到?
這分明是一記無聲卻足以掀翻整個官場生態的驚雷!
……
縣公安局那幢舊樓里,早已是天翻地覆。
張彪沖進來。
他一個箭步上去,幾乎是搶一般奪過一位巡警手中的鑰匙。
“江……江書記!”張彪的聲音完全變了調,尖銳得刺耳,“誤會!”
“我……我給您開鎖!
“哐啷!”一聲脆響,那副曾緊箍著新書記的手銬終于被粗暴地甩在水泥地上。
脆響讓張彪猛地一激靈,腦子里像是繃斷了一根弦,他驚恐彎腰去撿,動作狼狽得像個大馬猴。
辦公室里其他幾個巡警,如同被施了石化魔法,僵在原地。
墻面上,“嚴格執法熱情服務”幾個褪了色的紅字標語,在滿地狼藉和一片死寂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和諷刺。
幾個巡警心臟被頂撞到嗓子眼,懸在半空。
……
江昭寧來了!
一個新任縣委書記以這樣狼狽的樣兒與全縣三百多名副科以上領導干部見面,這恐怕在全國也是獨一份。
關柏將江昭寧拉上了主席臺。
“同志們!現在,我宣布,東山縣新任縣委書記江昭寧同志任職大會,正式開始!”
……
關柏回到市委復命后,縣委大院表面恢復了運轉,但空氣里卻彌漫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按照慣例,新書記上任的第一時間,無論多晚,首要之事必是召開縣委常委會。
與即將共事的常委們見面、通氣、凝聚共識。
哪怕只是走個過場,釋放一個“開始運轉”的信號。
然而,江昭寧的辦公室,那扇厚重的紅木門,自他進去之后,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打開。
反常,極度的反常!
越是這種按兵不動,越讓人感到一種難以呼吸的恐怖威壓。
沒有工作部署,沒有指示,沒有哪怕一個電話從里面打出來。
沉默如同最濃重的墨汁,瞬間浸染了整個縣委大樓,并迅速向周邊權力節點彌漫、滲透。
所有的目光,無論藏著何種心思,都不約而同地投向那扇緊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