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昭寧!”沒有職務,沒有前因后果,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名字如一塊冰冷的鎮紙,壓了下去。
“姜……釗寧?”電話那頭宗文明的聲音明顯卡殼了,那點慵懶被瞬間撕開一道縫隙。
他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名字他一時半會兒又對不上號。
他大腦里飛速過濾著縣里大大小小的領導、市里下來檢查的干部……姓姜的?
印象模糊。
信息碎片拼湊不起來。
或許是某個不太重要的部門副職?
或者哪個企業的老板?
總之,這名字帶來的壓力感還不夠。
他的語氣依舊帶著一絲疏離和公事公辦的敷衍:“哦……你是公事嗎?”
“是!”江昭寧的回答斬釘截鐵,一個字,重若千鈞。
“是公事的話,”宗文明的聲音里那份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了,他熟練地打起了官腔,這是他們應付“麻煩”的慣用伎倆,“你按規定找相關部門嘛!”
“該誰牽頭誰負責!”
“或者打電話到局辦公室登記一下,按程序來,他們會給你解決。”
說完,他似乎就想掛電話了。
就在這瞬間,江昭寧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冷的刀鋒劃破空氣。
他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威嚴,狠狠刺入宗文明的耳膜:“他們都解決不了!要你來!”
“到城中村拆遷現場來。”
“你?!”宗文明像是被滾油燙了一下,聲音猛地拔高,尖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荒謬和被冒犯的巨大怒氣,“好大口氣!”
“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