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拽緊韁繩,另一手已掛好長弓,直指東南方向。
“幾騎斥候,帶著兩顆人頭。”
他聲音篤定而冷冽,“膽大的,還能撿個熱乎。”
老卒們面面相覷,一個缺了門牙指著他罵:“我撿你娘的撿!就你這半死不活的德行……”
話音未落,陸沉已經沖了出去。
瘦馬在雪地上踏出一串鮮紅的蹄印,那是他背上傷口崩裂的血。
一人,一馬,一弓。
那孤零零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中,幾個老卒的罵聲都么追上。
“老劉,真放那龜兒子去送死?”
“管他作甚!”
領頭老卒劉黃三甩了下胳膊,轉身回屋。
剩下幾人了解他性子,都握緊了裝備。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兒,就聽帳內傳出片片打砸聲。
見那劉黃三臉色黑的像口砸癟的鍋,扛著那支祖傳的棗木大弓走了出來,腰間還別著三支黑羽箭。
“我日他姥姥的!”
劉黃三狠狠啐了一口,“這要是我的種,老子非給他扔鍋里煮了不可!”
“都看他娘的什么看,都抄家伙,去把人拎回來!”
……
風雪呼嘯,陸沉伏在馬背上,任由刺骨的寒風撕扯著背上的傷口。
鮮血不斷滲出,在雪地上留下一條斷斷續續的紅線。
但他的眼睛始終緊盯著前方雪地上的痕跡。
幾串馬蹄印中,混雜著幾道不同尋常的爪痕。那爪印比尋常野狼大上一圈,每一步的間距都精準得可怕。
“蒼狼衛……”
陸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是韃靼最精銳的斥候部隊,每人配備一匹受過特殊訓練的戰狼。
前方雪丘后,隱約冒出幾道炊煙。
陸沉勒住馬,從懷中掏出一把雪,輕輕拋向空中。
他仔細辨別著雪花飄落的軌跡,風向正適合偷襲。
青年二話不說,取下長弓,藏好老馬,找了個最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