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陸沉帶著扮成韃子的軍戶,從兩側的石壁后沖出。
他手里的彎刀在混亂中劃出一道道索命的寒光。
一個落水的巡邏兵剛從冰窟窿里爬出來,就被陸沉一腳踩住腦袋,彎刀順著脖子輕輕一拉。
戰斗結束得快得嚇人。
除了幾聲落水的撲騰和短暫的兵刃碰撞聲,再沒別的動靜。
陸沉走到那百夫長的尸體旁,從他懷里摸出一塊令牌。
令牌背面,刻著一個清清楚楚的“魏”字。
果然是魏赫的人。
這支巡邏隊,哪是來巡邏的,分明是來殺人滅口,把事情辦得更“干凈”些。
“老劉,把尸體都處理了,別留痕跡?!?/p>
劉黃三看著一地的尸首,又看看陸沉,喉結上下滾了滾:“都……都宰了?”
“不。”陸沉的視線落在一個蜷在冰塊后頭,抖得像篩糠的年輕巡邏兵身上,“留個活口。”
他走到那幸存者面前,蹲下身,用那把還滴著血的彎刀,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
“回去告訴魏赫?!?/p>
“就說,陸沉和他的人,都被韃子宰了,尸骨無存?!?/p>
“那伙走私的韃子,在迷魂澗跟另一伙韃子火拼,也死得差不多了,帶著剩下的精鐵,往北邊跑了?!?/p>
那年輕士兵早就嚇破了膽,只會死命點頭。
“滾吧?!标懗琳酒鹕怼?/p>
那士兵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風雪里。
豁牙子湊過來,一肚子不解:“龜兒子,干嘛放他走?這不是給那姓魏的報信兒嗎?”
陸沉擦著彎刀上的血,沒搭理他。
他就是要這個活口回去報信。
真消息里,摻一句假消息。
他要讓魏赫覺得,自己已經死了,麻煩已經解決了。
只有這樣,那條真正的毒蛇,才會徹底放下心,露出它最致命的破綻。
“走,回家?!标懗练砩像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