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引蛇出洞,雷霆一擊,收攏人心……好,好一個李軒!”李承業(yè)撫掌大笑,“朕的這個兒子,不僅是一把鋒利的刀,更是一個懂得如何鑄刀、如何用刀的國之利器啊!”
他將密報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對身旁的老太監(jiān)吩咐道:“傳朕旨意,金吾衛(wèi)左營副指揮使張濤等人,通敵叛國,罪大惡極。太子李軒處置得當(dāng),彰顯皇家威嚴(yán)。著,賞太子黃金千兩,錦緞百匹,以示嘉獎。”
“另外,告訴大皇子,讓他給朕滾回府里去,禁足三月,好生反省!”
“是,奴才遵旨。”
……
夜色已深。
李軒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東宮寢殿。
推開門,他看到的,不是往日那個清冷的房間,而是一室溫暖的燭光。
蕭凝霜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看書或練劍,而是安靜地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旁邊還有一瓶精致的白玉瓷瓶。
看到李軒進(jìn)來,她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前,主動接過他脫下的、沾染了血腥氣的外袍。
“回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見的溫柔。
李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他走到桌邊坐下,將滿是塵土的靴子脫掉,把腳泡進(jìn)溫?zé)岬乃校娣亻L出了一口氣。
蕭凝霜拿起那瓶白玉膏,走到他身后,沉默地為他涂抹著脖頸上因負(fù)重而磨出的傷痕。
清涼的藥膏,帶著淡淡的草藥香,緩解了皮膚的火辣。
她的動作很輕,很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寢殿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燭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
李軒閉著眼睛,感受著身后那份溫柔,心中那根因權(quán)謀爭斗而緊繃的弦,也漸漸松弛下來。
“今天,嚇到你了嗎?”他輕聲問。
“沒有。”蕭凝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爹說過,慈不掌兵。對叛徒的仁慈,就是對忠誠者的殘忍。你做得對。”
李軒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不需要再說什么了。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