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李軒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帶一絲波瀾。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孫奎涕淚橫流,死死地抱著門框,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鐵牛。”李軒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哎!在呢!”人高馬大的鐵牛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聞言大喜,一步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孫奎拎了起來,甕聲甕氣地笑道:“孫總管,您不是喜歡往外跑嗎?俺帶您去個好地方,保準您舒坦!”
說著,也不管孫奎殺豬般的嚎叫,大步流星地就往東宮的私牢方向走去。
蕭凝霜看著這一幕,微微蹙眉。她走到李軒身邊,輕聲道:“就這么定了他的罪?萬一……”
“沒有萬一。”李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令人心安的清香,身上的寒氣才稍稍散去了一些。“凝霜,你要記住,在東宮,我說是,就一定是。我說不是,那就算證據確鑿,也絕不是。”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蕭凝霜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她知道,他這是在教她,教她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東宮女主人。
在這座權力的牢籠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說了算。
不到半個時辰,鐵牛興沖沖地回來了,臉上還帶著幾點血星子,一進門就嚷嚷道:“殿下,那老小子招了!全招了!俺就稍微給他松了松筋骨,他就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說了!”
荊云緊隨其后,將一份剛剛記錄好的供詞呈了上來。
李軒接過供詞,一目十行地掃過。
孫奎招認,大約半月前,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找到了他,用他私下里挪用宮中財物、倒賣宮中器物的證據相要挾,逼他為自己辦事。
第一次,是讓他留意太子妃的動向。
第二次,便是昨夜,讓他將太子妃今日要去白馬寺的消息傳遞出去。
“那個黑衣人是誰?”李軒問道。
荊云搖了搖頭:“孫奎說,對方每次都黑紗蒙面,看不清容貌。但聽聲音,年紀不大,而且言行舉止間,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貴氣,絕非尋常江湖草莽。應該是某個府上的公子哥。”
這個答案,幾乎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
“那伙山賊呢?”蕭凝霜忍不住問道。
“是京畿道下轄江州的一伙悍匪,盤踞在黑風山,為首的叫‘獨眼龍’王霸,手下有百十號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