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溫暖的燈火,和那冰冷刺骨的殺機。
……
“我殺人,需要證據嗎?”
這句輕飄飄的反問,卻像一柄千斤重的巨錘,狠狠地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整個議政殿,瞬間死寂。
溫暖的燈火跳躍著,將李軒的身影拉得又高又長,投射在墻壁上,像一尊擇人而噬的魔神。
李湛和李毅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為一種毫無血色的灰敗。他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瘋了,他真的瘋了!
這已經不是試探,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飾的威脅!
“六弟,你……你這是要干什么?!”四皇子李杰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雖然是個書呆子,但也知道李軒這句話的分量,嚇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是啊,太子哥哥,”年紀最小的八皇子李勝更是嚇得快要哭出來,躲在七皇子李逸的身后,小聲地說道,“二哥和三哥不會做這種事的……”
李軒沒有理會他們,他的目光,始終像兩把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釘在李湛和李毅的身上。
他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下主位,踱步到大殿中央。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跳上。
“四哥,八弟,你們不懂。”李軒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有些畜生,是披著人皮的。你不把它打疼了,打怕了,它就永遠不知道,什么東西能碰,什么東西,碰了就得死。”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著所有兄弟。
前一刻還掛在臉上的那絲懶散和戲謔,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冷酷與決絕。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里,給你們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
“你們想爭這個位子,可以。用陽謀,用詭計,哪怕是在朝堂上把我斗倒,斗死,我都認。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
“你們想沖著我來,也可以。派刺客,下毒藥,隨便你們用什么手段。我李軒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帶把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無比溫柔,望向了主位上,那個從始至終都安靜地坐著的身影——蕭凝霜。
那份溫柔,與他此刻滿身的殺氣形成了極致的反差,卻又詭異地融合在一起。
“但是,”他緩緩地收回目光,聲音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地獄里撈出來的,“誰要是敢再把主意,打到太子妃的身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
“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我二哥,還是我三哥,也不管他背后站著誰,是柳淑妃,還是右丞相。”
“我李軒,對天發誓。”
“我會親手,擰斷他的脖子。”
“然后,把他和他所有在乎的人,他母妃的家族,他妻子的家族,他手下的門客,他府里的走狗,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從這個世界上,抹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