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嚴公子聽到金口兩字,笑的更是歡暢,道:“這賊倒也厲害,我重重圍困,竟然還讓他把東西送了過來。”
鄭挺道:“別看這孩子年紀小,如今四處不太平,年紀越小越是奸猾!”
嚴公子奇道:“是個孩子?”
鄭挺道:“正是,本官一會就將這小賊千刀萬剮,替公子出氣!”
嚴公子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這孩子辛辛苦苦把東西給我送回來,正是大大的有功,說不定哪日我還要當面謝謝他呢。”
鄭挺不明其意,賠笑道:“那本官就把他關了起來,等到哪天公子想見了,就給公子送去?!?/p>
嚴公子道:“如此甚好,呵呵,你可莫要虧待了他。”正色道:“此事給鄭大人添了不少麻煩?!鄙焓秩霊?,掏出兩張紙來遞了過去,卻是一張房契、一張田契,這比金銀卻又貴的多了。
鄭挺道:“公子既是史大人的朋友,略盡微勞,那是義不容辭,公子實在是太見外了。”一面客氣,一面眉開眼笑,雙手接了過去。
嚴公子道:“這次惹的麻煩不小,不知鄭大人要如何善后?”
鄭挺笑道:“這還要請嚴公子幫個忙,公子回去之時不妨把淮河開個小小的口子。我當上報圣上,這里縣的知縣李宗漢和指揮使沈天青二人玩忽職守,致使淮河決口,滿城百姓守軍盡皆被水淹死。請圣上治他二人之罪?!?/p>
嚴公子拱手道:“那沈天青倒也是條漢子,如此這般甚好。邂逅幸與高賢結契,今遽相別,后會有期?!?/p>
鄭挺還禮道:“不敢不敢,本官恭送嚴公子北歸?!?/p>
蕭平安被兩名軍漢架下,一時嚇的不知所措,半天才回過神來,叫道:“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
“真的”二字還沒出口,一個軍漢早一拳打來,正中面門,頓時口腫鼻破,鮮血直流。鼻子又痛又酸,連眼淚也打了出來,還好鼻梁未斷,再不敢出聲,叫兩人拖著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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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遠,進了扇門,一股涼風撲來,里面卻是又冷又黑。下了幾階臺階,終于看出這是個牢房。心中更怕,兩個軍漢帶著他走到最深處,一個駝背的獄卒開了扇門,一個軍漢用力一甩,把他扔了進去,道:“好好看著,一會大人來提!”
那牢房不過一丈見方,甚是狹小,都是大石所砌,一邊角上有堆稻草,另一邊靠墻放了一個便桶,滿屋都是騷臭潮霉之氣。
蕭平安縮在墻角一動也不敢動,看著兩個如狼似虎的軍漢走了出去,終于哭出聲來。
哭了一會,他究竟年紀幼小,涉世不深,只道那鄭大人真的是以為自己撒謊,哪里知道這是個天大的陰謀。心里只道大人還要問我,到時候說清楚便是。
過了幾日,卻始終無人來提他,也沒人來給他帶上手銬腳鏈,只有那又老又駝的獄卒每日給他送兩頓飯來,都是些清湯寡水。
他忍不住向那獄卒打聽,那老獄卒搖搖頭,指指耳朵又指指嘴,原來他不但又老又駝,更是又啞又聾。
蕭平安心里焦急,記掛著梅盈雪的生死,只是被關在牢里,卻又有什么方法可想。
如此又過了幾日,他突然想到,十有八九是那鄭大人終于知道了消息,已經帶人去救梅阿姨他們去了。如此一想,心里頓時一寬。想那軍漢說鄭大人還要再審問自己,為何一點動靜沒有,大概正是因為鄭大人帶兵出去了,根本不在城中。
越想越是有理,頓時心寬了不少。又過了不少時日,始終是沒有人來問他,每日只是兩頓難以下咽的飯食。
蕭平安在牢房之內,無事可做,整日的只是胡思亂想。為什么鄭大人還不來?難道仗還沒打完么?那自己不知道還要關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