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聞言神色大變,賠笑道:“燕大俠玩笑了,在下哪里敢和你動手?”
一旁沈放早已躺在了地上,叼著根草棒,一副百無聊賴。謝少棠索性翻開本書,已看了小半日。先前說最后一人,還道馬上就完,誰知道一直等到下午,又不能打斷,確是等的厭了。此時沈放突然跳了起來道:“嘿嘿,碧眼破獍齊東林,你真當我叔叔是傻瓜么?”
謝少棠聞言一驚,道:“梟鳥食母,破獍食父,均不孝之物也。此人何以以此為號?”
沈放道:“你這公子學問真好,什么都懂。這人原來叫碧眼金雕,因為他父親覺他心術不正,有意不傳他幾招絕招,竟被他毒殺了,此后江湖上的人就叫他碧眼破獍。”
燕長安道:“你罪大惡極,奸殺擄掠,做的壞事當真不少,我不去找你,你倒找到我門上來了,你想學‘鐵筆破軍’對付誰,難道我真不知道么?”
那周立一臉無辜,道:“燕大俠,只怕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哪里是什么齊東林啊,我叫周立,是福州人,‘下九流’在福建橫行霸道,我看不過,才想學這‘鐵筆破軍’的功夫,委實冤枉啊。”
燕長安冷笑道:“你還想騙我么,今下福建‘下九流’門下最有名的當是鐵尺銅鐮丘勝丘老爺子,丘老爺子是六扇門的三大高手之一,你就是折在他的手上,被關進大牢。你倒是有點能耐,居然又跑了出來,你如今學會了‘鐵筆破軍’,只要多下功夫,丘老爺子很快就不是你的對手啦,我今天若放你而去,豈不是養(yǎng)虎為患!”
那周立仍是大喊冤枉,道:“那齊東林禽獸不如,我也恨不得能生啖其肉,只是這人我見也不曾見過,燕大俠你確實是誤會了。”
燕長安道:“你這人陰狠毒辣,就算明著不是丘老爺子對手,也定會想些惡毒手段暗地下手,若是叫你害了丘老爺子,那真是沒有天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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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立道:“我真的是叫周立,既然燕大俠誤會,我沒有辦法,只能實話對你說了。福建‘下九流’的仇萬三和我有奪妻之恨,他也是使鐵尺和鶴嘴鐮,因此我才要學這鐵筆破軍,卻不想叫燕大俠誤會了。”
燕長安微微一楞,道:“天下竟有這么巧的事情?”
那周立卻就是要等燕長安這一遲疑,突然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一把抓起了謝少棠,手中筆尖正點在謝少棠太陽穴上,嘿嘿笑道:“燕大俠,齊東林出了名的狡猾,你該多加小心才是。”
注1:這兩個小故事其實都出自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卷八如是我聞二,說的其實是明朝時候的事情,此處借用一下,關公戰(zhàn)秦瓊,諸君莫笑,原文附之如下:
奇節(jié)異烈,湮沒無傳者,可勝道哉。姚安公聞諸天臺公曰:明季避亂時,見夫婦同逃者,其夫似有腰纏,一賊露刃追之急,婦忽回身屹立,待賊至,突抱其腰,賊以刃擊之,血流如注,堅不釋手,比氣絕而仆,則其夫脫去久矣。惜不得其名姓。又聞諸鎮(zhèn)番公曰:明季河北五省皆大饑,哀號而已,終無悔意。惜亦不得其姓名。
注2:宋時所謂的銀票并不成型,銀票一物要到明清時才逐漸流行開來,最初也只是很少的一些商人用于大宗交易,在集市、客棧、食肆等場所,銀票根本花不出去,很不方便,直到有山西人在各地開銀莊,利用各地金銀的成色等等來賺取利潤,銀票才慢慢通行起來,那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宋朝時出現(xiàn)了最早的紙幣交子,后又有錢引、會子、關子等,有發(fā)行、使用時間和地域等等的限制,都不是很成功,社會上使用最尋常的貨幣仍然是銅、鐵錢,也有夾錫錢,不過五百兩銀子,數(shù)額不小,如果真有人拿銅、鐵錢過來交易,那真是和燕大俠開玩笑了,至于金、銀、銅錢的換算關系,在此參考一些朋友的算法,即是1兩金=10兩銀,如此算來比較簡單,至于準是不準,就另當別論了。古時一斤是十六兩,宋時的一斤要比如今重一些,大致比例是1:119,五百兩銀子要有三十點一二五斤,折算成當今的斤兩,還要重些,這也不難理解為什么以前保鏢的運送銀兩都是一車一車的了。
秦漢以后,至明朝中期以前,主要的流通貨幣仍然是銅錢。古代中國并不盛產白銀,銀礦稀有品味低含銀量低,且提純難度大。史料所載,宋初元豐元年全國白銀總產量為215萬兩,后期大體也就是一年20多萬兩的水平,當時的全國財政收入達上億兩白銀,銀子作為主要貨幣顯然是不夠用的。北宋宋初銀錢兌換比為一兩銀兌一貫錢,到徽宗時,一兩銀兌兩貫錢,至于南宋中期,則是一兩銀兌換三貫錢。正常來說一貫銅錢為1000文,但宋時流行省陌,“以七十七錢為百”。當時的收入情況,丞相、樞密使一級的高官每月的俸錢“三百千”,也就是300貫,知縣一級,月俸15到20貫、尋常百姓一個月能有3貫錢便算收入不錯了。按照水滸傳的說法,一兩銀子能買一甕酒,20斤熟牛肉,一對大雞,還有余錢,一兩銀子按照現(xiàn)代的貨幣折算,應該在六百到一千之間。我們簡單來算,南宋一兩3000文,燕大俠一個時辰就賺了一百五十萬,那是相當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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