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不斷有人進來,下面越坐越滿,不斷有人落座,彼此都是不識,卻都點頭微笑。蕭平安、宋源寶身邊來的卻都是和尚、尼姑。一群光頭之中,好在也有一些帶發之人,兩人倒也不顯得突兀。
宋源寶心道:“定是那柳沖之不懷好意。”但人家究竟想干什么卻又猜不出來,心道,管他作甚,如此多人,想他也不敢怎樣。
漸漸下面越坐越滿,漸漸再無人進來。突然哐哐幾聲鑼鼓響,隨即樂聲大作,先前演奏音樂聲音不大,此時聲音忽響,眾人都停了交談,往前方臺上看去。
只見一個長須飄飄,相貌堂堂的紅衣老者走上前來,高聲道:“老朽柳家堡柳一巽,多謝諸位遠道而來,諸位辛苦辛苦。”他聲音洪亮,大殿雖大,卻是人人聽的清楚,想是內力深厚。
蕭平安不識,道:“就是這人過大壽么。”
身旁一中年文士笑道:“你看他哪里有一百歲,這是柳家如今的家主袖里江山柳一巽。柳家按‘鶴立九霄,一飛沖天’排輩,過大壽的是霄字輩的僅存一人,柳霄陽柳老爺子。”
宋源寶抱拳道:“多謝前輩賜教,敢問前輩是?”
中年文士抱拳道:“不敢,不敢,不才莆田南少林俗家弟子姚呈希。”
蕭平安和宋源寶都是抱拳道:“久仰久仰。”他倆不識別人,卻不知這姚呈希號青龍佛手,乃是南少林俗家弟子中一等一的高手。
姚呈希看他兩人神色,知道不識自己。但能坐在前排,想來也是名家之后,笑著還了半禮,道:“幸會幸會。”他為人甚是灑脫,不以兩人年小而有輕視,也問了兩人姓名。
臺上柳一巽繼續道:“今日我柳家老祖一百壽辰,諸位不辭萬里而來,我柳家上下蓬蓽生輝。”客套一番后,單手一揚,樂聲緩緩又起,道:“有請少林戒律院首座德元大師、丐幫幫主史嘲風、昆侖派長老楚卿文入席。”
說話聲中,從前方一側門中聯袂走出三人。中間一人是個身旁大紅袈裟的清瘦老僧,左邊一人身材高大,鶉衣百結,手持一根綠色竹棒,右邊卻是個一臉嚴峻的白須老者。
臺下眾人齊聲歡呼,當今武林之中,這三家聲望最隆,眾望所歸。
待三人坐定,柳一巽又道:“請泰山派掌門褚博懷、華山派掌門岳思彰、衡山派蕭琴雙俠蕭登樓洛思琴夫婦、恒山派長老儀清師太入席。”
蕭平安和宋源寶見自家師傅出來,也跟著高喊。看華山派岳思彰六十歲上下,身材高大,略顯富態,滿面笑容。恒山派儀清師太六七十歲年紀,卻是神情嚴肅,不見一絲笑容。
臺下竊竊私語,一人道:“聽說泰山派人都沒有幾個了,為什么還是泰山排在前面?衡山派還上來兩個。”
一個和尚道:“想是因泰山派掌門親至。”
先前一人不服道:“華山派岳掌門也來了,我看華山派眼下強過泰山百倍。”
宋源寶聽他如此說話,頓是不喜。身旁姚呈希笑道:“中岳嵩山是少林所在,沒有嵩山派,四岳以東岳為尊,這是其余三家一早商量好的,當時確是泰山最強,若說今日么。”他看了蕭平安一眼,道:“這四大宗門我看倒是衡山最強。”
五岳之說,始見于《周禮·春官·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相傳秦始皇封禪泰山,漢武帝乃定五岳之山。至漢以后,五岳的地位在群山當中與眾不同,能在五岳立派的,也都是真正傳承有序的名門正派。
臺上幾人已經落座,蕭登樓和洛思琴便坐在褚博懷之旁。褚博懷則是靠著丐幫幫主史嘲風坐下。
史嘲風見他坐下,笑道:“牛鼻子,你又騙了多少人家?”
褚博懷也笑道:“我孤家寡人,只好自己出手,哪里及得上史兄,天下幾十萬人幫你伸手要錢。”兩人把臂而笑,顯是交情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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