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既然東西送到了,那就請回吧。”
季開如何肯走,道:“不知貴府是哪位當家,可否出來一見?”
年輕人看了他幾眼,道:“我府中誰人主事與你何干,我看你半點不像走鏢的,你混進本府,究竟意欲何為?”
季開道:“實是東主交待,要親手交給此間主人,適才公子索要,不便不給,但終要見見主人,方可安心。”
年輕人臉上怒意漸增,道:“此處只有家母和在下居住,夜半三更,家母怎好出來見客?你等快快離去。”說著對堂上眾人連連揮手。
坐在中間的一個黑衣老者突道:“咦,下雨了。”
眾人朝外望去,果然雨滴陣陣,片刻間已是大雨瓢潑。另一個短衫老者道:“哎呀,天公不作美,偏偏這時下起雨來,下雨天,留客天,還請主人家寬容一二,叫我等在此歇息一夜。”
那年輕人怒道:“先前不下雨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走?也沒人請你們進來。夜半三更你們一個個闖進府來,又賴在這里不走,究竟是何道理,你等莫不是打劫的強人,不怕王法的么?”
先前沈放等人見過的矮胖老者道:“實無他意,只是原來此間的主人乃是我等故交。今日見宅院再起,本想來道賀一番。誰知惹得公子猜疑,我等絕非歹人,只望能見見主人就走。”
年輕人道:“你們說的什么無方莊我聞所未聞,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這宅子我們也是上了人當,圖便宜買了下來,果然各種古怪。如今家里人都搬了出去,只有我和老母在堂。你等偏不相信,還要糾纏。”
黑衣老者道:“既然來了,還請主人家見上一面,若真無半點關系,我等自不再打擾。”
年輕人道:“在下陳少游,此處也是陳家的府院。實不知你說的是何人,你們又有何關系。你們有的說有仇,有的說有恩,有的說是故交,我看沒一個當真。諸位既然要見家母,此時實不方便,都請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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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衫老者道:“此時大雨,貴府又在荒郊野外,我等也無處可去,還請通融一二,我等在此處等到天明便是。”
陳少游又怒道:“好,好,好說歹說你等就是不聽,你們在此等便是。丑話說在前面,我這府中過了丑時,總有怪異事情,若不關起門來睡覺,說不準會出什么事情,你等就在此廳上,若是隨處走動,出了事情可怪不得我。”
好幾個人同聲道:“公子放心。”
年輕人臉帶怒色,拂袖而去,那老仆提著燈籠跟著去了。
季開找個椅子坐了,只是暗中看看眾人,也不與人說話,對那矮胖老者更是視若無睹。
廳堂前門大開,外面暴雨如注,水珠連成一線從屋檐不斷潑灑下來,也無人去關門,眾人各懷心思,都是沉默不語。
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江萬青見那玉筒就擺在堂前案上,忍不住走過去拿了起來,道:“真的只是張白紙么?”抽出那紙又看,看了幾眼,顯是沒看出什么端倪,又放了回去。
剛剛放下,那短衫老者已經過去拿了起來。他查看的分外仔細,不但對著燈光細看,還去門口接了些雨水灑在紙上,折騰了半天還是放回原處。
隔了片刻,那黑衣老者和道人也去拿了看了,一樣也是未曾看出什么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