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仁道:“天下有錢人遠(yuǎn)非無方莊一家,你不妨都去問個清楚明白。”
季開道:“別人我不知,我只知道無方莊除了三十里內(nèi)的莊戶土地,也不事商賈,卻是一富數(shù)代,錢財便似花不完的一般。”
王希仁沉默片刻,方道:“你不用繞圈子,你說無方莊的錢是搶來的,只是到了這一代,搶的更兇,只是你完全錯了。”
屋內(nèi)眾人聽的清楚,沈放和花輕語、柴霏雪見其余眾人都是豎起了耳朵,神色凝重,顯是關(guān)心無比。沈放心道,看這些人的神色,當(dāng)年無方莊的事情定然有鬼。
季開道:“你既替他開脫,不妨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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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zhèn)鱽砟强∏喂雨惿儆温曇簦溃骸澳愕忍幮姆e慮謀算我無方莊,無非還是為了莊中的寶藏。今日倒不妨告訴你,這寶藏確是有的,只是你們這輩子也瞧不著了。”
季開笑道:“寶藏,你當(dāng)我等是三歲孩子么,這意外挖到寶山,一大堆金銀財寶搬不完的故事就莫要編了。你無方莊就是無影盜,不但你上代是賊,你龍家祖祖輩輩,都是小偷強盜!”
陳少游怒道:“放屁!你可知道我龍家祖上是誰?”
季開道:“不就是跖么。”他說的跖自然就是盜跖,《莊子·外篇·胠篋第十》中的強盜祖宗,盜亦有道的典故便是由此而來。
他繞著彎仍是罵龍家祖宗是賊,陳少游如何聽不出來,傲聲道:“你莫要相激,我今日既然開口,自然會說給你知道,我祖上并不姓龍,而是姓陳,開我無方莊的第一代先祖便是陳棱。”
屋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陳棱究竟是何人物。
沈放仍在不斷查看地下磚石,突然接口道:“莫非是隋朝時鎮(zhèn)守江都的大將陳棱么?”
那公子道:“咦,你也知道!”
沈放道:“隋煬帝死在揚州,眾叛親離,惟有陳棱將軍知恩圖報,為其發(fā)喪并改葬于吳公臺下。陳將軍驍勇善戰(zhàn),大破流求國(元代后才稱琉球,今臺灣。)更是愛兵如子,那是大大的豪杰。”
陳少游道:“多謝公子贊譽。”
沈放道:“不敢,原來貴莊的財富是隋煬帝所留。”
陳少游沉吟片刻,方道:“不錯,正是如此。”
沈放道:“那便說的通了,那隋煬帝下江南,各府各州,官員商賈無不竭力奉承,進(jìn)貢的財寶不知有多少。史書載,隋煬帝南下,自己的大船長200尺、寬、高各45尺,便如水上宮殿一般。隨從的浮景舟、五樓船、三樓船、二樓船、朱鳥航、蒼縭航、白虎航、玄武船、艨艟、艚舟、八舴舸、舴艋舸各色船只,總數(shù)五千一百九十一艘。這些船上一半裝的都是財寶,這許多錢到了貴莊祖上手里,真是幾十輩子也花不完了。”
陳少游道:“公子真是博學(xué)強記。”
胡群立與季開對視一眼,道:“我等都是江湖中的粗人,也不懂你這老八輩子的事是真是假。”黑衣老者和老農(nóng)幾人更是豎直了耳朵,唯恐漏了一句。
沈放道:“我看八成不假,史書載,大業(yè)十四年,隋煬帝被宇文化及所殺。這陳棱次年被李子通陷害,便去投奔杜伏威。杜伏威忌憚于他,不敢收容,就將他殺了。此事卻說不通,陳棱是當(dāng)朝大將,那杜伏威不過是崛起年的叛賊,農(nóng)民出身,兩人更是幾番交手,仇恨非小,彼此性情更是了如指掌。即便陳棱要轉(zhuǎn)投他人,又怎會去找杜伏威?原來陳棱根本未死,只是詐死更名,做了地方土豪,更是連地方都未換一處,真是膽色機智過人,這方符他一世英雄的本色。”
陳少游道:“公子舉一反三,見微知著,當(dāng)真是了不起。”
沈放道:“過獎,過獎,打斷了王先生說話,還請繼續(xù)。”
王希仁哼了一聲,還是繼續(xù)道:“你們此時明白了,無方莊何等富有,豈會把金銀看在眼里。”
季開道:“那可未必,天下有錢人都是多多益善,錢自然是越多越好。”
胡群立也冷笑道:“只怕越是有錢越是愛財。”
王希仁道:“你們不要拐彎抹角,我只講我自己所知,其中曲折黑白,諸位自有論道。我兄弟兩人到了無方莊,當(dāng)時下人進(jìn)去通報,好半天才有個年輕的英俊公子前來招呼。那人豐神俊朗,談笑落落大方,叫人如沐春風(fēng),當(dāng)下好酒好菜招待我倆,也不問我倆來歷本事。”
掃了眾人一眼,又道:“此后十余日,這公子帶著我們揚州城里城外游山玩水,他見識廣博,天文地理,琴棋書畫,當(dāng)真是無所不通。我兩個都是粗人,他說的事情咱們一半都不曉得,可卻都聽的津津有味,不管什么事情從他嘴里說出來,總叫人欲罷不能。過了半個月,這公子不來了,只是每天有各處的英雄好漢來拜會我等,整日喝酒玩耍,這樣過了一個月有余,我兄弟對我說,兄弟,咱們走吧。我說,此處呆的好好的,干嘛要走。我兄弟說,兄弟你也不想想,咱們來了一個多月了,此間的主人別說見面,連話也沒捎來半句,咱兄弟在人家心里是什么分量,自己還不清楚么?咱們知趣一點,自己走罷,莫要等人來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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