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蕭登樓低聲道:“阮家四兄弟?那是長江三十六水寨的人,怎地跟玄天宗對上了?”
洛思琴道:“我們一齊出手,救下那孩子應有七成把握。”
褚博懷拿了兩根筷子在手,道:“不急,阮家四兄弟也有兩下子,看看再說。”
那阮大在店內(nèi)掃視一圈,見一眾食客都已嚇跑,唯獨靠里邊一張桌上,幾人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看著他們,連眼神也不回避。心中微微一驚,暗道,玄天宗在北邊堂口甚多,莫非這幾個也是玄天宗的人?但此番追殺楚江開,一路不停,他應也沒機會聯(lián)絡求救才是,雖不見褚博懷幾人有何動作,也是不敢大意。
又看了幾眼,遲疑片刻,抱拳道:“是衡山派的高手么?在下水上天罡阮大這廂有禮。”長江三十六水寨之人,在外報字號,往往不說明白,而是以水上天罡相稱。他見蕭登樓幾人身上有朱雀標記,當即認了出來。
蕭登樓卻不答話,舉起酒杯半遮住臉。
古時的規(guī)矩,走在街上,遇到熟人,若是不便或是不愿說話,可用扇子擋住臉,稱作“便面”,乃是禮貌婉拒之意。
江湖之中,有些規(guī)矩也是類似,蕭登樓以杯遮面,便是與事無關,不會插手也不愿搭訕之意。
阮大登時放下心來,又是一抱拳,這才轉(zhuǎn)身向楚江開道:“楚兄弟,動手吧!”
楚江開看了眾人一眼,突然道:“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大俠都在此,難道都見死不救么?”
阮大看看褚博懷,心道原來這一老一小兩個道士竟然是泰山派的人。泰山派日漸衰微,掌門在此,他也不識。
褚博懷道:“我等與你玄天宗并無干系,你兩派相斗,外人如何插手?談何見死不救?”
楚江開冷笑道:“我是說這孩子,你們?nèi)羰切涫峙杂^,大不了我?guī)н@孩子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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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寶怒道:“你好不要臉,小孩子也拿來要挾!”
楚江開淡淡道:“命總比臉來的要緊。”
阮大看看眾人,暗自盤算,心道,看樣子衡山派泰山派這幾人都不愿出手,顯是既不愿得罪玄天宗,也不想惹我們?nèi)皇沁@幫人自詡名門正派,這面子上須過得去。
再看那楚江開受傷不輕,身上猶在淌血,眼珠一轉(zhuǎn),心下已有計較。道:“好,你既然耍無賴,咱哥幾個就跟你耗上一耗,看誰耗的過誰。小二,拿酒菜來。”帶著三個兄弟,就近找了張桌子坐下,卻是把門口牢牢守住。
楚江開哼了一聲,他身中數(shù)刀,背上一刀傷的甚重,此時血還未止住,哪里不知越是拖延對自己越是不利。但眼下更無辦法,當下也在一張桌上坐下,也叫小二上酒菜。
那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阮大桌上擺了酒菜。阮大低語幾句,那小二不住點頭,然后躲的遠遠的,再也不肯露面。
楚江開知道他暗中弄鬼,本來還不覺什么,此際卻覺又餓又渴,嗓子直欲冒煙,知道小二定不會送上酒飯,好在桌上還有半壺涼茶,倒了杯一口喝下。
褚博懷幾人也不出去,靜坐一旁。蕭平安一直看著被擒的小包子,甚是焦急,洛思琴輕輕拉拉他衣襟,道:“莫急,我等自有分寸。”
阮大兄弟四人大聲說笑,不停吃喝,眼神卻不離楚江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