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安停步道:“好?!?/p>
向若元提了包袱出來,道:“陰長生人稱‘鐵掌魔熊’,內功深厚,拳腳厲害,那婁世南又給他做了一副鐵手套,掌部全是尖利倒刺,能硬撼刀劍,碰到就是一塊皮肉。少俠以后遇到此人,定要小心提防。少俠一百兩買了匹馬,這句話便算送的?!?/p>
蕭平安出城,策馬狂奔,馬蹄落處,塵土四濺。
他曾與褚博懷幾人經此前往成都府,道路依稀記得,一路飛馳。他小時過的凄慘,嘗盡人間疾苦,卻是心地善良,更看不得旁人受罪。當年在里縣城外破廟,梅盈雪有難,他嚇的幾乎尿了褲子,仍是鼓足勇氣,一刀殺了竹葉青楊振。
如今他武功有成,這一路行來,膽氣也是日增。只是聽向若元所說,自己定不是陰長生和婁世南對手,此去稍有不慎,只怕兇多吉少。
他在泗州路上密林相救正陽道人,一番生死之戰,已知江湖兇險。密林那刀客武功還比不上廣玄子。若是陰長生能輕松殺了顧城這樣的人物,他武功只怕比廣玄子車平野只高不低。自己與那刀客都差了甚遠,遇到陰長生豈能討的了好。
他回想向若元之話,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一個時辰之后,蕭平安已進了山谷。那盤龍谷曲折蜿蜒,連大車也不能走。向若元給蕭平安找的更不是什么好馬,跑了一個時辰,已經慢了下來。只是快走,再不肯跑了。
山谷兩側重巒疊嶂,郁郁蔥蔥,道邊時有潺潺細流,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空山鳥語,倒也風光宜人。
蕭平安跟褚博懷追了四千多里,也沒學到多少追蹤之法,好在山谷中就一條路,倒也不怕走錯。
又走了兩個時辰,仍是不見異樣,道上連一個行人也沒用。蕭平安心中不免嘀咕,莫非自己又上了人當?耐著性子繼續前行。
川中天黑的晚,此時已是傍晚,日頭也還未完全落下去。山間天氣多變,不多時下起雨來。起初淅淅瀝瀝,隨后越下越大,道路瞬間泥濘不堪。蕭平安坐下那馬愈發懶惰,走的更慢。
蕭平安也是無可奈何,任那馬磨磨蹭蹭。又走了片刻,天色漸黑,突然前面道上,一大團黑黑的物事躺在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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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安精神一振,催馬上前,卻是匹馬死在道上。他心知有異,下馬查看,只見地上一灘血水,那馬四蹄蜷曲,一個馬頭被打的稀爛,白花花的腦子都露了出來。
蕭平安心下駭然,這馬想是在飛馳之中,被人迎面一拳,打碎了腦袋,下手之人,勁力之強,當真是匪夷所思。
蕭平安將馬栓在道旁,自己展開身形朝前奔去,此時已是大雨如注,四下雨聲連成一片,他也不怕驚動前方之人。
奔出兩三里,前面路旁,又見一人倒在地上。
蕭平安不敢大意,按褚博懷所說,在原地等了片刻,看前面樹木草叢之間,確無動靜,才近前去看。
那人面朝下倒在一叢雜草之中,身下盡是鮮血。
蕭平安伸手一拉,那人竟軟綿綿的拉不起來。蕭平安吃了一驚,伸雙手,將那人翻過身來,看相貌正是璩士隱。雙目圓睜,已經死去多時。
蕭平安見他xiong口凹陷的詭異,探手一摸,觸手一片稀爛,竟感覺不到一點支持。分開璩士隱xiong前衣服,只見一個巨大的掌印,幾乎與xiong同寬。這一掌將璩士隱兩側xiong骨打的粉碎,xiong部向內塌陷,臟器想也盡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