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燭庸老前輩說起這封萬里時,語多不屑,想是不喜此人。自古道不輕授,法不輕傳,《器經》乃吳燭庸一生精髓所學,自己答應前輩,要為他選個衣缽傳人,此人決計不能馬虎。此書就連二師兄魯長庚也未曾給看過,更何況吳燭庸前輩看不上的這個封萬里。
這章沒有結束,請!
兩人相對無言,沈放卻也不覺尷尬,半晌封萬里方道:“不知那位前輩高人還有何說法,如此神技,就這般失傳不成。”
沈放不是煉器之人,他自然看的明白,所問之意也是明顯,那前輩既然著書存世,自然不想一身本事失了傳承。
吳燭庸叫沈放代他選個傳人,但此話自然不好對封萬里說,實話一說,不是擺明了自己看他不上,沈放面不改色,笑道:“此書我不過借來一觀,過些時日,就要還給前輩的。”
此話出口,心中卻是后悔,自己適才還是被封萬里一番做作所擾,隨口回絕。本當一口咬定,書是以前看過,并不在自己手中。此際反被封萬里抓到馬腳,已是改口不得。
不過沈放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過了今天,再遇到封萬里就說書已還了,至于吳燭庸老前輩又去了哪里,那就是實在抱歉不知了。
封萬里微微一笑,沈放這推脫之言只怕三歲孩子也聽的出來,只是自己若追問此人下落,沈放也定是不會說。
沈放看他神色,道:“此書此際說不定就在我身上,我武功不及前輩,前輩大可出手硬搶。”
封萬里當即變色,看了沈放一眼,緩聲道:“公子把老夫當作什么人了!”
沈放哈哈一笑,起身道:“玩笑,玩笑,大師稍坐,既然是為吃飯而來,不如我去做兩個菜,請大師嘗嘗。”
封萬里也起身道:“不必了,公子的菜太過辛辣,老夫著實有些消受不起。”他語帶雙關,神色倒是如常,自懷中取出兩個玉瓶,道:“聞聽沈公子受了些微末之傷,老夫這里有兩瓶傷藥,復血易筋丸,相贈公子,不知合用不合用。”
沈放面色微微一變,“復血易筋丸”是恒山派的秘藥,據說有生髓回血、通筋續骨之奇效,乃是世間少有的療傷圣丹,比少林寺的大還丹尤有過之。
看兩個玉瓶色澤溫潤,便這兩個瓶子也是價值不菲,更何況自己右臂之傷,這靈丹正是對癥。沈放眼神在兩個瓶子上一掃,便即收回,道:“無功不受祿,如此靈藥,晚輩愧不敢當。”
封萬里擺手道:“兩瓶傷藥而已,何足掛齒。”也不等他再說,將藥瓶放在桌上,轉身出門而去。
沈放見他走的干脆,也是出乎意料,看看門口,又看看桌上兩個玉瓶。封萬里連通筋活絡的靈藥都拿了出來,自是謀算周詳,若說沒有所圖,那才是怪了。
只是他為何不一早拿出來,難道是不肯挾恩圖報,逼迫于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封萬里身為鑄劍大師,對《器經》沒有貪念才是奇怪。但看他行事卻是挑不出毛病,難道我真看錯了此人?
沈放與封萬里不過是一面之交,對此人卻是早有所聞,江湖中對此人都是大師稱呼,敬重有加,便是自己的二師兄也是推崇。自己是遇到吳燭庸前輩之后,聽他評價,才看低了封萬里一眼。
但按吳老前輩所言,他與這封萬里也不熟識,只是瞧不起他的煉器手段。再加上有彭惟簡在其中,自己一上來就對封萬里戒心十足,莫不是當真冤枉了好人?
沈放伸手拿過一個玉瓶,這“復血易筋丸”煉制不易,恒山派一直引為至寶,秘不示人。當年燕長安也是千辛萬苦,才幫他弄到一瓶。只是這么多年過去,早忘了是何模樣。
倒出一顆藥丸細看,見那藥丸半個指甲大小,不類尋常丹藥,竟是四四方方。心中頓時想起了幾分,湊到鼻前聞了聞,又刮了些粉末用熱水沖了。
一股刺鼻味道騰起,沈放深吸口氣,看來這真是復血易筋丸無疑。他是久病成醫,丹藥真假,有沒人被人做過手腳,多半也瞞他不過。
喜歡無雙群俠傳請大家收藏:(xiake)無雙群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