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麓道:“我可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p>
彭惟簡道:“柯堂主你原先的圈子可沒什么高手,至于玄天宗么,解辟寒已經被逐出玄天宗。這意思已經明白,貴教不會阻攔你護著自家小舅子,可也不會明著幫你。”
柯云麓冷笑道:“我教的事情莫非你知道的比我還多?”他面帶冷笑,卻是暗自心驚,彭惟簡一針見血,他武功雖是不錯,但身邊的朋友卻沒幾個高手,解辟寒又犯了教中忌諱,如今愿意幫他的人著實不多。
彭惟簡搖頭嘆道:“你這個小舅子這次實是惹錯人了。”
柯云麓沉默不語,身后解辟寒臉色更是陰沉,柯云麓望向亭外,呆呆出神,半晌突然道:“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東西流水,行云無定,猶到夢魂中?!?/p>
柯云麓吟的乃是兩首詞,前一句乃是陸游的《長相思》,后一句乃是拼湊晏幾道的《少年游》,都是感嘆水云變幻無常。
彭惟簡忍不住回頭望了沈放一眼,沈放望向亭外,似也有一些出神。彭惟簡呵呵兩聲,道:“柯堂主原來也是多情之人?!?/p>
柯云麓收回目光,道:“我早年一事無成,更是得罪了一個高手,被他追殺,奄奄一息之際,是先妻冒死將我藏在地窖之中,救了我的性命。她當時不過十多歲,解辟寒年方四歲,他們二人也有仇家,可比我的厲害多了。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家人盡被屠戮,就她姐弟兩人逃得性命。她給了我兩本書,乃是她家傳的武功,我練了十年,將我的仇家和她的仇家全都殺了。
“然后我和她成親,她小我十多歲,可成親的時候,她看著比我還老。這十年來,她只叫我練功,其他什么事也不讓我做,我和解辟寒全靠她一個女人養活,天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她太過操勞辛苦,沒幾年就一病不起,臨終之際,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這么一個弟弟。我自覺虧欠她們姐弟太多,一直以來對辟寒也少了管束,才有如今之禍?!?/p>
柯云麓說話越來越慢,顯是想起往事,禁不住的黯然神傷。彭惟簡不為所動,只淡淡道:“確是可惜?!?/p>
柯云麓抱拳道:“卻不知適才閣下所說變通之計,又是如何變通?”
彭惟簡道:“師弟生死大仇,不是輕易可解,這大江南北,實無兩位藏身之地。但天下之大,不知幾何,兩位若是南下,飄洋出海,移爾遐逖,自又別是一番天地?!?/p>
解辟寒冷笑道:“閣下好算計,一句話就將我們發配的無影無蹤。”
柯云麓道:“聽聞南海外有流求島,島上奇花異果,風土人情與中土迥異,我倒也想去看看?!?/p>
彭惟簡笑道:“如此甚好,兩位吉人天相,此去想來必有一番機遇,不知兩位打算何時動身。”
柯云麓道:“便在今日,在此地殺了二位之后!”他“今日”二字出口,一掌已經劈出。“之后”兩字出口,身后解辟寒已經拔刀在手,“青眼”刀光如深湖寒潭,一刀朝沈放砍到。
沈放早有防備,長劍出鞘,身子倒躍而出,已在亭外。
解辟寒飛身追出,兩人已是多次交手,也不須試探,出手就是斷骨殘刀。
沈放左手持劍,還了兩招,腳下連退幾步,已經落了下風。
解辟寒見他左手使劍,右手垂在身側,心中更喜,使開狂刀,施展顛步,腳步如蝶亂花叢,手中刀如毒蛇撲噬,只盼一刀就將沈放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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