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登樓見蕭平安衣上滿是污漬,一身臭汗,味道遠遠都能聞到,知道這弟子一路趕回,也是盡了全力。
貴州來衡山一千兩百余里,但此乃是直線,實際過來,兩千里也不止,一路更是高山大河,艱難險阻。蕭平安堪堪趕到,殊是不易。但轉念一想,便道:“這一陣還是平安先上。”對衛霧閣道:“師弟,占你個先。”
衛霧閣也是微微一楞,道:“平安剛剛趕到,叫他歇上一歇,順道也能看看天臺和點蒼的路數,豈不更是穩妥?”
蕭登樓搖頭道:“我瞧天臺已有針對。”一指臺上,道:“天臺這弟子叫常風,乃是此次比武少數不使劍的后輩。”
此際天臺派弟子已經登臺,但那擂臺之側的管事乃是衡山派長老,自然不會跟自家人為難,見蕭登樓師徒還在說話,自己反去一旁,裝作口渴,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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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臺弟子想是心中不耐,正瞧著衡山派這邊。
到了今日,除卻蕭平安,僅天臺派還有一人未曾露過面。各派弟子強弱虛實,精擅破綻,也大多為人所知。
衡山這邊鐘元奎身材不高,劍法輕靈,力量卻是稍弱。而天臺派常風卻是人高馬大,身形壯碩,手持一根鑌鐵棍,招數大開大闔,身法卻又極快,乃是走的內外兼修的路子。打法便有些克制鐘元奎,天臺派遣上此人,自是有的放矢。
衛霧閣也明此理,點點頭,道:“元奎當不至輸給他,只是要費不少力氣。但如此一來,平安不免辛苦。”
蕭登樓道:“我這徒弟,腦子不靈光,倒是有把傻力氣。拼力道倒不輸給那常風。”頓了一頓,又道:“眼下那費云翼明顯高出一籌,但看此子下場一直打坐,想是正在回氣,我瞧其接下來也要避戰。天臺還剩三人,點蒼還剩四人,我派只剩兩人。元奎對上常風,消耗太大,再戰點蒼派,怕是勝算不多。平安先上,咱們保全兩人,才能繼續周旋一二。師傅既然有命,咱們至少要拿個臺哼了一聲,道:“點蒼這幫鳥人,我越看越是窩火,小輩回個氣,也擺如此大陣仗。”
眾人朝點蒼那邊望去,見那費云翼坐在前排,正閉目調息,身前身后,左右兩側,都是點蒼派的長老。
他眼下雖是場上焦點,但畢竟是晚輩弟子,按情理說,不該坐在一眾長老當中。點蒼派此舉,顯是怕他行功之時,受了干擾。
陸秉軒道:“他門下沒幾個能人,好容易從本宗要了個寶貝,豈能不捧在手心里。”
眾人都是一笑,奚章臺道:“三師弟想的周全,便如此辦。”
蕭登樓道:“是,大局為重。”其實蕭登樓自己也是存了私心,自己這個徒弟晚到兩天,此際反成了師門希望所在。但他心中也是清楚,點蒼費云翼如此內力,這第一怕是無望了。但師傅都親自過來說了,好歹也要叫徒弟贏上幾場,不能一上去就要他碰那費云翼。
洛思琴知他辛苦,也是憐惜,道:“你先坐下歇歇,聽你師傅講講。”
蕭平安道:“師傅師娘坐,我不累。”垂首站在蕭登樓身側。
蕭登樓知他甚是尊師重道,也就不勸,開口道:“點蒼費云翼,內功應已到了斗力境下段的頂峰,已有真氣離體,隔空打人的本事。你與他對手,需以快打慢,莫要讓他近身。此人劍法很是一般,七絕劍你已會其六,一股腦都給他使出來。快刀斬亂麻,絕不能給他喘息之機。”
眼下三派弟子都已露過面,在蕭登樓看來,其他人都不足為慮,就是一個費云翼才是棘手,是以蕭平安眼下的對手明明是常風,他反是一句未提。
蕭登樓做事謹慎,雖判定費云翼正在回氣,下場應不會出戰,但以防萬一,還是事先交待幾句。
洛思琴見他臉上黑乎乎,都是汗漬,掏出絲巾,給他擦了一擦,輕聲道:“那費云翼你打的過就打,打不過也不要勉強。”頓了一頓,道:“這是比武,不是性命相搏。”她知道蕭平安太過聽話,可不能讓他傻乎乎和人家拼命。
蕭平安點頭道:“弟子記下了。”
蕭登樓道:“好,你去吧。”
眾人對蕭平安能不能打過費云翼,自然是不抱太大希望,但卻也不是完全絕望。正如那嗜賭如命的朱三光所說,斗力境下段,乃是以下犯上的各種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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