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大喜過望,伸手接過,小心翼翼揣入懷中,此處人多,打算回去慢慢細看。
忽聽一人道:“謝疏桐,出來吧。”
聞聲看去,大殿屋頂白雪之上,站著一人,一襲灰袍,蕭疏軒舉,正是風危樓到了。
謝疏桐長身而起,未見作勢,人已到了院中,搖頭道:“約你午初一刻,你足足要遲半個時辰,又是睡過頭了么。”
風危樓道:“你隔不了幾年,就要找我比武,你不煩嗎?”他乃是惜字如金之人,見了謝疏桐,卻開口就是一通牢騷。
謝疏桐也一改冷冰冰的模樣,道:“你若是不喜,作甚還要來?”
風危樓搖頭道:“我若不來,你便去家中街上堵我,豈不更是討厭。”說了兩句,又是掩口咳嗽幾聲。
謝疏桐哈哈笑道:“怎么比?”
風危樓道:“上來,誰下去誰輸。”
謝疏桐道:“好。”一伸手,道:“劍來!”
花輕語聞言一震,心道,他已經到了隔空取物的境地了么?卻見林懷風從屋中跑出來,雙手奉上一把長劍。
謝疏桐一伸手,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再看人已經到了大殿屋頂,兩人已經交上了手。
只見兩道白色劍光如游魚共舞,粉蝶穿花,間或夾纏相繞,間或雙雙扶搖直上,當真如舞影逐空,說不出的矯健。
兩人知根知底,也不試探,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那雪停了已過一日,屋頂雪半點未化,反是凍的結實,屋頂又是斜坡,更是滑不留足。兩人卻似閑庭信步,趨退若神,如在冰面上滑動一般,更似沒有一點分量,所過之處,連一片雪花也未濺起。
眾人只覺目眩神馳,兩人身法太快,幾乎連人影也看不清。但兩人劍來劍往,卻不聞互擊之聲,劍法都是一觸即收,瞬息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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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石烈光中還是初次見到如此境界的兩大高手對決,只看的目眩神馳,眼睛完全跟不上,連連咋舌,敬佩道:“人竟能練成這般功夫,當真是神乎其技。”
花輕語一旁輕聲道:“風前輩、謝前輩都是江湖少見的高手,這般的人物可是不多。”
沈放更是看的出神,他口口聲聲說對武功已沒了興趣,可見到如此高手過招,卻是情不自禁,不知不覺與自己這些時日的領悟印證,漸漸沉浸其中。
諸葛飛卿、衛北狩等人也是一般,面色凝重,眼睛牢牢盯著兩人,一瞬不瞬。
林懷風已經回轉,此際面上七分崇敬,三分得意,道:“師傅常說,兵刃乃是手足之延伸,什么時候練到手中有劍而不自知,才算窺了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