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明曉在發(fā)抖,即使黎競擋在他的上面,他還是停不了的發(fā)抖。他想要昏過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龐大的家族,這個莫大的丑聞即將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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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他。
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還是會被人發(fā)覺,年輕的愛情是這麼脆弱。黎競移回了目光,深深的看他,看透了他的恐懼與怯懦。黎競抿起了嘴角,英俊的臉顯得有些冷酷,然後離開他的身體,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對那些大人說,真遺憾,竟然沒有得手。
歐明曉顫抖著嘴唇想要開口,黎競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賤貨!你這麼陰險,敢找救兵告狀!我打死你!
旁觀的人愣了一愣,在黎競即將甩出第二個巴掌的時候圍了上去,好幾個人才能壓制住狀若瘋狂的黎競。他仍然怒罵著,即使手腳都被牢牢摁住,他用唯一自由的嘴繼續(xù)威脅,歐明曉,我要殺了你!
他發(fā)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歐明曉,沒有任何人能懷疑這是仇恨之外的眼神,除了蔡以光。
蔡以光分明看到,歐明曉的眼淚滴進了塵土,高高腫起的臉頰雖然可怖,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黎競。蔡以光也在發(fā)抖,黎競怎麼可以這樣做?
蔡以光走近了黎競,再一次看清楚這個男孩。雜亂的頭發(fā)、敞開的衣襟、暴怒的表情,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困獸。他幾乎要哭出來,彎下身哀求黎競,黎競,你不要這樣。事實不是這樣!你和歐明曉──
黎競優(yōu)美的唇角離他很近,在他即將說出真相時貼緊他的臉,下一秒就狠狠咬了上去。
蔡以光慘叫著後退,鮮血淋漓的臉頰觸目驚心。壓制住黎競的幾個男老師終於無法忍受,開始狠狠的踢打黎競,黎競?cè)匀凰唤兄窳R歐明曉。
這樣嚴重的暴力事件不可以容忍,強暴未遂也是大罪。意圖強暴、毆打、威脅、襲擊老師即使黎競的成績再好,也不可能再留校。
歐明曉被家人接了回去,他一直在流淚和發(fā)抖,口齒不清的為黎競辯白,這種行為被認為是遭受生命威脅後的正常反應。受害者往往這樣懦弱,他們害怕兇手的報復。
校方建議家人為他辦理轉(zhuǎn)學手續(xù),以嶄新的環(huán)境平復心理傷害。這個建議得到了認同,那天以後歐明曉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他的家人也沒有對黎競提出告訴,他們不能讓歐明曉出現(xiàn)在警察局和法庭上。
蔡以光也試圖為黎競做一點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黎競一向偏袒。光天化日多人親眼看見的事實,不容他毫無原則的姑息養(yǎng)奸。他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結(jié)果就是開除出校、不訴諸法律,這算是格外開恩,以黎競十七歲的年紀,已經(jīng)可以承擔刑事責任。
蔡以光最後一次見到黎競,是在黎競被開除後的第二天早上。
那個早晨下著大雨,蔡以光打著一把傘走近黎競的家。其實他不敢來,然而不得不來,他害怕那個暴怒的中年男人會殺了黎競。
在學校里領走黎競的時候,那個男人臉上是一片漠然的悲哀,仿佛打擊太大而沒有能回過神來,寬厚的背脊卻在聽完校方的講述之後立刻垮了下去。走出學校的路上,很多學生和老師都對著他們的後背竊竊私語,黎競一瘸一拐的身影不再籠罩著光環(huán),連往日崇拜他的女孩子也因為流言而知道了他所做的事。
只有蔡以光遠遠的看著他們,若知道黎競會把自己毀得如此徹底,他不會有那麼做的勇氣。
最痛苦的人到底是誰呢?被戀人保護著的歐明曉?身為告密者和毀滅者的他?保護了戀人卻承擔了一切罪名的黎競?蔡以光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