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本來很吵的家夥已經安靜了很久,這給他的睡眠帶來了好的影響。但這樣的安靜也給人一種錯覺──他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狹小的世界里。
洗完澡以後,他的睡意半天都沒有培養起來,最近太忙太累,也有一些纏身的麻煩,尤其是那個趕不走的無賴小人。看來還是要搬家,而且得搬到很遠的地方才會比較清靜一些,但他負責看的場子全部都在附近,隨時有狀況都需要立刻趕過去,這一點太重要,算是他們的職業操守吧,收了人家的錢就要辦好應該做的事,哪怕是黑道也有必須遵守的游戲規則。
對於那個纏著他的家夥,他有時候真想用自己熟悉的游戲規則去對付,砍掉一只手,跺掉某個地方,那人就應該安分守己,不會再來搗亂。但那些手段只能對待不合作的客戶,欠錢不還的、妄想黑吃黑的,而且每一次實行都必須大佬點頭,畢竟是重要的人身傷害。為了那麼一個人,欠大佬的人情是極不劃算的,他欠出去的人情都沒有還清。
他對自己冷靜的衡量這些問題感到可笑,這說明那個家夥對他的壓力已經比較大了。舊仇?沒有,他真的不恨那家夥;新仇?說不上,那個人只是不斷出現,尚未對他造成真正的安全威脅。做個不太合適的比喻,那個人的行為完全像是在追求情人,只不過用的是極端的方法。這恰恰是他最難以忍受的。
他尚未忘記明曉,雖然他們不可能再到一起。正是因為那個人,他跟明曉的一生都改變了。在毀滅了一切的現在,那個人竟然企圖利用他獲得救贖,他如果真的砍殺打罵,就正中對方下懷。他不恨,也不知道該恨誰,可他畢竟不是一個圣人,他只是一個隨時可能掛掉的heishehui成員。所以,他一直忍耐著,冷眼看對方花樣翻新的表演。
蔡以光又一次在黎競門前放下了早餐。這次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為黎競做早餐,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這與救贖無關,僅僅是對自己喜愛的人心甘情愿的付出。雖然這點付出不值一提,對方也完全不要,蔡以光還是打破了好幾個碗碟、扔掉了十幾個雞繭,手也悲壯的更傷了,起碼好幾天不能再寫作。
更倒霉的是,他正準備放下早餐的時候,黎競破天荒的正要開門出去。冷冷看著他手上家用的盤子,黎競的眼中浮起嚴重的疑問,你從哪來?
蔡以光猶豫了一下,決定說謊,家里我有車。
黎競搶過盤子探探溫度,胡扯!你住哪?
我住在附近。
黎競繼續冷笑:這麼巧?這麼近?
蔡以光訕訕的笑:就是這麼巧,這麼近
話未說完,盤子已經整個扣在他臉上,黎競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手緊緊掐住他的喉嚨,如果,你再糾纏我,我把你扒光了,綁起來
蔡以光腦子一暈,幾乎以為上帝眷顧,美夢就要成真,後面聽到的話卻把他打入深淵。
你興奮個什麼勁?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我會把你扔到大街上!讓所有的人都來欣賞你饑渴的樣子!你說,我還要不要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