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一樣的小心眼,斤斤計較。
在推卸責任這方面,周家人擁有著源遠流長的家族傳統。
吃過飯后,周文忠去車隊借車子帶妻女回鄉。周小曼站在涼亭里等父親,心頭一陣火燒火燎。陳硯青過來找她說話,小聲問她真的不去了嗎?這回可是去臺灣玩。據說行程里有的拍攝地點。
周小曼沒什么心情敷衍,只開玩笑道,要是遇見f4,一定給她要簽名。
哪知道陳硯青非常認真地點頭,如果遇到了,她肯定要簽名。她以前去承德避暑山莊玩時,就要到了五阿哥的簽名。可惜那時候不認識小燕子,錯過了。
周小曼一直到跟著周文忠回小區樓下,都在暗自發愁,到底怎樣才能被避免留在鄉下。那一家老小就沒有一個對她有善意的,全都把她當傭人使喚。她不能抱怨不能反抗,否則黑狀立刻告到周文忠面前,城里的大小姐,果然架子大。
周文忠這個人,用十幾年后的一個流行詞匯來形容,就是精分。他一面痛恨洗刷著自己的出身烙印,一面又對出身敢感至極,痛恨他人對他出身階層的輕忽懈怠。極度的自卑與自尊混在一起,他瞧不起底層人,卻又因為周小曼無意間流露出的對這個階層的不以為意而雷霆大怒。
周小曼不想成為這人犯病的誘因。
周霏霏也笑容勉強。她同樣不想回鄉。鄉下蚊子多又毒,環境糟糕,那些親戚也是成天想著占便宜。她還只能忍耐,因為媽媽不許她有意見。
周小曼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感道:“你忍忍吧,明天爸媽就帶你去臺灣玩了。我才要犯愁呢,我馬上就中考了,留在鄉下連找書查資料都不方便。”
周霏霏有些莫名的愧疚,他們一家三口出門旅游了,就姐姐一個人留在鄉下喂蚊子。她心里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小小聲地建議:“姐,要不你就直接跟爸爸說吧。在鄉下學習都不方便,連查資料都沒電腦。”
姜黎在前面喊周霏霏過去,有事兒要交代她。周霏霏朝周小曼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神色,應聲往母親的方向走。
周小曼無意間抬頭,看到四樓陽臺上的花盆搖搖欲墜。她剛喊出聲小心,花盆就往下掉了。周霏霏恰好走到底下。
在周小曼反應過來之前,她身體神奇地翻轉了。一個徒手側空翻,花盆硬生生地被她踹飛了出去,砸在了綠化帶上。
周文忠夫妻嚇得臉色煞白,姜黎完全不顧及任何淑女風度,連旗袍下擺都跑飛了。
周小曼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腳,再看看那粉身碎骨的花盆,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她心里頭隱隱的,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她其實并不恨周霏霏。即使這個小她五歲的異母妹妹拿走了周文忠的全部,她依然并不恨。
這個念頭讓周小曼驀地放松下來。她也不希望自己心中充滿了仇恨,她希望自己能有新生活,過得更好。
周霏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這一哭,大人們反倒放心了。如果恐懼一直存在心里,得不到發泄,反而不好。
周小曼試了試腳,好在她腳上穿著的是一雙運動鞋,沒有被割傷。她笑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