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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嚇了一跳。上一次的全國大獎賽，的確是在赫主任的期待下，他的家鄉(xiāng)省隊拿到了集體項目的第一名。赫主任本人對個人項目一直不太感冒。在他眼中，集體項目是團結(jié)的象征，是艱苦奮斗的象征，所以他對那一塊獎牌尤其的在意。

雖然他的家鄉(xiāng)省隊，拿到集體項目的第一名，水分也許是有點兒的，但的確就像赫主任說的那樣，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磨練。最后出來的成果，也未必會很差。

赫主任卻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覺得這些小丫頭們，練了這么長時間，可惜了嗎？這要是我家的孩子，我應該直接打斷她的腿，無組織無紀律，一點兒也不懂事。”

馮小滿有些怔忪。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評價赫主任。這個人，似乎極其矛盾。明明是個典型的官僚，只想運動員的成績換政績，一點兒也不管運動員的身體健康跟以后的發(fā)展。他甚至認為運動員在賽場上手上乃至癱瘓了都是應該的。為國家做貢獻，奉獻出每一滴血汗都理所當然。他的思維模式仿佛還停留在幾十年前，生老病死都由國家包辦，運動員不應該考慮自己的個人發(fā)展。

這是個討厭的老頑固，閉目襄聽，拒絕接受先進的高效訓練理念，固守往死里練，練瘸了都應該的觀點。剛愎自用，唯我獨尊。

可是他的頑固又是方方面面的，他不夠圓滑，不會看領(lǐng)導的眼色，所以才被排擠到了藝術(shù)體操這個冷門項目里頭。所以他有膽子跟領(lǐng)導拍桌子，他梗著脖子護犢子，他不允許任何人質(zhì)疑他的工作成績。

對內(nèi)，他可以拼命的逼著他們?nèi)ビ柧殹ν猓制疵叵雽⑺囆g(shù)體操隊，搞出成績來，能震一震上面的領(lǐng)導。

王部長曾經(jīng)跟陸教練，感慨過：“只要是愿意出成績的領(lǐng)導，都好辦。在這一點上面，咱們有共同的目標。不管個性、為人處事、工作方式這些，有多少分歧，只要大方向相同了，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

馮小滿不喜歡不懂裝懂的赫主任，可她得承認，目前的情況下，能有這樣的主管領(lǐng)導，已經(jīng)不錯了。起碼，他是想藝術(shù)體操隊好的，不管這個這份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人總有所求，求名求利，都是人之常情。

集體項目組的小姑娘們，還在罷訓當中。她們拒絕繼續(xù)訓練，而且表示十二月份的大獎賽，也不會參加了。其中跟田思靜關(guān)系最好的女孩眼睛睜得大大地強調(diào)，國家隊趕緊選出新人來集訓，省得到時候又說是她們耽誤了時間，搶了別人的位置。

陳教練這回是真的發(fā)火了，她怒斥道：“你以為真的沒有備用隊伍嗎？我是看著你們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不想你們將來后悔，才在這兒勸你們。你們不練，練的人多了去。一天不練，起碼要三天補回頭。你們有多少時間糟蹋？我看你們幾個就得分開住，一個一個地互相洗腦了。別的不說，你們以為你們是在幫田思靜嗎？你們這樣會讓田思靜的處境更艱難！”

一群小姑娘們都緘默了。陳教練一貫嚴厲，在她面前，大家本能的都有些畏葸。

龐清作為體操隊的大姐，也被陳教練她們帶過來，給這些小妹妹們做思想工作。

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