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以為這場沉默會蔓延到天亮,可忽然,沈硯川開了口。
“習(xí)慣了?!?/p>
他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三個字,簡單得像是隨口一說,蘇清晚的心臟卻猶如針扎了一般,疼得難難受。
“習(xí)慣什么?習(xí)慣我陪你睡覺?所以我們這樣,算是炮友?”
“以前不也是這樣?”
簡單的一句反問,噎得蘇清晚啞口無聲。
她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慢慢收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卻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任由那股鈍痛在四肢百骸里蔓延。
是啊,沒錯,原本她和他就是睡覺關(guān)系。
一直抱有其他心思的,只有她。
“至于江淺淺,那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你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怎么解決蘇氏的事,和怎么留在我身邊?!?/p>
沈硯川的手沒有移開。
他聲音無波,蘇清晚卻聽出了他話中的隱晦,他這是想用合作換她繼續(xù)做他床伴?
在他心里,她就是這樣沒底線的人嗎!
蘇清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剛想罵他,忽地,手機(jī)鈴聲便響了起來。
是沈硯川的手機(jī)。
沈硯川起身接起了電話,小腹的溫度消失,突然的涼意讓她捂緊肚子。
“硯川,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距離不遠(yuǎn),蘇清晚隱約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沒有,怎么了?”
“我……有些難受,可能是最近病又有些反復(fù)了,我自己在家害怕,你能不能…不過你要是忙就算了?!?/p>
江淺淺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她明明是在提要求,卻偏要擺出一副懂事體貼的模樣。
蘇清晚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冷笑。
綠茶,還是要有天賦的人來當(dāng)。
不過她的病是怎么回事?
思索間,沈硯川已經(jīng)起身,他掛了電話,換了衣服,蘇清晚雖然沒聽到后邊的內(nèi)容,但她也知道,沈硯川要回去陪江淺淺了。
“我有點事,你自己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p>
過了一會,沈硯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不易察覺的叮囑,卻讓蘇清晚覺得無比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