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種種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
“這一世,該輪到我了。
”月光下,黎望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與此同時,黎婉墨回到自己的院子,怒氣未消地摔了幾個花瓶才勉強平靜下來。
貼身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伺候她梳洗,卻發(fā)現(xiàn)小姐右手腕內側不知何時起了幾個小紅點。
“三小姐,您的手”黎婉墨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大驚小怪什么?不過是幾個小紅點。
"她煩躁地揮退丫鬟,“出去,我要睡了!”夜深人靜,黎婉墨沉沉睡去。
月光透過紗窗,照在她那只漸漸泛紅發(fā)癢的手腕上。
那紅點如同有生命般,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一點點向上蔓延又慢慢消散。
次日午后,秦既明踏入東宮時,腰間繡春刀的刀鞘在宮燈下泛著冷光。
他左手提著一個紫檀木盒,右手隨意搭在刀柄上,玄色飛魚服襯得他身形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踏得極穩(wěn),靴底與青石地面相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太子寢宮內,絲竹聲聲,一出《牡丹亭》正唱到“游園驚夢”處。
太子高景珩斜倚在軟榻上,手指隨著曲調輕輕敲擊案幾,聽到下人通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停。
”太子抬手,戲班立刻噤聲。
他笑著對領班道:“今日唱得好,統(tǒng)統(tǒng)有賞。
”待戲子們謝恩退下,他才端起茶盞,悠然啜飲一口。
“太子殿下。
”秦既明大步走入內殿,聲音不卑不亢。
“秦都督!”太子佯裝驚喜,起身相迎,“邀你幾次都不見人影,今日總算得空了?”他笑容滿面,眼中卻無半分溫度。
秦既明唇角微勾,將手中木盒遞上:“臣收到了殿下的‘禮物’,不過”他頓了頓,“臣不太喜歡,特來送還。
”“哦?”太子挑眉,接過木盒時指尖微微發(fā)緊。
掀開盒蓋,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盒中赫然是一塊被切割整齊的肉塊,皮肉上烙著東宮密記的印記。
太子臉色驟變,猛地合上盒蓋,嫌惡地將木盒扔給身旁太監(jiān):“拿開!”他強壓下翻涌的胃液,勉強維持著笑容:“秦都督這是何意?”秦既明不請自坐,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才緩緩道:“殿下心里清楚。
”兩人對視,空氣仿佛凝固。
殿內燭火搖曳,在墻上投下對峙的身影。
太子站在秦既明對面,臉上帶笑,眼神卻如狐貍般陰鷙。
最終還是太子先敗下陣來,嘆息一聲坐回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