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寒風在山谷里繞來繞去,嗚嗚地叫著,卷起來的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四個人總算在一個背風的山坳里,找到一個不大的山洞,洞口被幾塊大石頭半擋著,里頭不深,倒還挺干燥,勉強能待個人。
沈鳳仙手腳利索地在洞口附近弄了幾個簡易的絆索陷阱,還在洞內找了些干燥的枯枝敗葉,張小天掏出火折子,費勁地吹著讓它燃起來,橘紅色的火苗一蹦一跳的,慢慢把洞內的陰寒給驅散了,也照亮了圍坐在火堆邊的四張臉。
沈鳳仙從行囊中掏出硬邦邦的干糧饃饃,將其串到樹枝上,移至火堆旁烤著,韓香香則拿出好幾個小陶罐,罐里是她精心準備的腌肉、咸菜以及一小包粗鹽,不多時烤饃的焦香味與腌肉的咸香味混合著飄散開來!!
引得人肚子直咕嚕,蘇婉晴拿出一個精致的錫壺,壺里裝著溫熱的酒,給眾人都倒了一小杯來暖暖身子。
一口滾燙火辣的酒往肚子里一灌,把四肢百骸的寒氣全給攆走,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也漸漸松快下來,火光這兒那兒地蹦跶著,在每個人臉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張小天靠于冰冷石壁,懷里揣著血玉參之處透著陣陣溫潤涼意,他半瞇雙眸,聽著洞外呼呼風雪聲,思緒不由飄回村里,藥田里的冬葵該冒尖了吧?
加工廠新制的金瘡藥不知銷路怎樣?王二愣子家婆娘快生產了,得提醒香香趕緊備好催產之藥……還有那些緊盯不放的州府余孽,會不會趁他不在又生事端?
“你在發啥愣眉頭皺得跟能夾死只蒼蠅似的,”沈鳳仙的聲音把他的神給拽回來了,她把一塊兒烤得焦黃、滋滋冒油的腌肉往他嘴邊送,那動作帶著股不容置疑的豪爽勁。
張小天回過神來,接過肉就猛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道:“沒別的啥,就是琢磨著村里那些個事兒,”他一邊嚼著肉,一邊把眼往火光下邊那三張俊俏的臉蛋兒上瞅。
韓香香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啃著烤軟的饃饃,火光將她柔和的側臉映得亮亮的,顯得格外溫婉嫻靜,她似察覺到張小天的目光,抬眼望過來,朝他柔柔一笑!!
隨即又忙低下頭去,耳根在火光下泛著粉紅,她悄悄從隨身帶的針線包里掏出個物件,緊緊攥在手心里,好似在給自己打氣。
沈鳳仙大大咧咧地啃著肉塊,火光在她那英氣的眉眼間躥動,透著股子滿滿的野性生機,她一邊吃,一邊擦著那不離身的弓臂,動作可專注。
蘇婉晴那姿態是真叫一個優雅,小口抿著錫杯里的酒,火光在她那精致的眉眼以及瀑布般的青絲上灑了層暖金,她時不時抬眼瞅瞅張小天,眼波一轉,透著股洞悉人心的嫵媚,還帶著那么點兒若有似無的撩撥。
山洞里一時只剩下柴火噼啪的燃燒聲和洞外風雪的低吼。
忽然間一股強勁的穿堂風從洞口的縫隙里鉆了進來,吹得火苗“嗖”地一下矮了下去,差點就滅了,洞里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下來。
“啊!”一聲低低的驚呼響起,
就見蘇婉晴好似被這突如其來的冷風給驚著,又仿佛是坐久腿麻,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著張小天那邊歪過來,她手里的錫杯一脫手,溫熱的酒液就灑出那么一點兒,整個人不歪不斜,恰恰就跌進了張小天的懷里!
溫香軟玉猝不及防地撞了個滿懷,
一股混著酒香味、藥味還有女子特有體香的溫熱氣息,瞬間將張小天包圍,蘇婉晴的身子軟得難以想象!!
隔著衣裳能感受到其厲害的彈性與曲線,她的臉蛋貼在張小天的頸側,幾縷散開的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引起一陣小小的癢癢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