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看了好幾次門,都沒聽見動靜。
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她終于不再等,撥通了那人的電話。
鈴聲響了三四聲被接起,對方沒有先說話。
舒晚“喂”了一聲,輕輕深呼吸,試問:“舅舅,你真的不回來住了嗎?”
秒針滴答動了三下,傳聲筒里才響起孟淮津低醇又略帶磁性的嗓音:“開門。”
懷里的貓“喵”一聲,跳去了木地板上。
舒晚站起身往門邊去,走到一半發(fā)現自己赤著腳,又折回去把鞋穿上。
隨后,她特意在貓眼里確認了翻外面的情況,才將門打開。
藏青色西裝外套被孟淮津捏在手里,穿黑色襯衫的他,看上去更冷更不易近人。
孟淮津跨步進門,將另一只手里提的東西放在餐桌上:“知道先確認貓眼,還算不笨。”
他這到底是夸還是損?
擦肩而過時,舒晚聞見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酒氣。
“做飯了?”孟淮津瞥見垃圾桶里有黑乎乎的東西。
舒晚戰(zhàn)略性捧著熱水喝:“隨便做做。”
“著火了嗎?”
“……沒有。”
“那你真棒。”
“……”不會夸人真的可以不夸。
等人的這幾個小時,舒晚也沒有一直坐著。
她看冰箱里有新鮮蔬菜,就試著學學做飯,結果就是,屢試屢敗,還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真的就差起火了。
精準認識到自己的短板后,她果斷懸崖勒馬,停止挑戰(zhàn),迅速清理“作案”現場,擦洗拖干,并開窗散味。
她本以為現場已經處理得滴水不漏,千算萬算,卻忘了倒垃圾。
孟淮津沒真跟她計較,打開餐盒,從里面拎出一籠熱乎乎的包子和配湯,敲了敲飯桌。
對于吃飯這件事,在醫(yī)院這幾天,他們已經形成了默契。
確切來說,是孟淮津單方面制定的規(guī)則。
他不會強求她吃肉類,但是,她必須聽從他的安排,吃有利于恢復健康的營養(yǎng)餐,不能挑食,不容反駁。
舒晚拉開凳子坐下,先喝了口湯,芙蓉鮮蔬,清香可口;接著她又咬了口包子,一吃一個不知聲,蟹黃灌湯包,皮酥餡兒鮮,入口即化,可太好吃了。
“舒晚。”
見她快吃完的時候,孟淮津喊了一聲,嗓音低低的,平平的。
她抬眸望過去,那人已經把領帶扯了,慵懶地坐在陽臺邊的沙發(fā)上,手里夾著支未點的煙。
“嗯?”她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