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焱也點點頭:“仙門的人辦事還是可以放心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說罷,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藥分給大家。
藥瓶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腥苦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連竹捏著鼻子倒退三步:“這什么玩意兒?好臭!”
“懂什么叫做‘良藥苦口’嗎?”嚴焱扣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就直接塞了進去:“這是圣靈丹!不管有沒有魔氣,提前吃了總比發作后發現好吧!”
連竹、段一湛、燕緋緋一一服下丹藥,到了鶴虞這兒嚴焱卻將另一個藥瓶遞了過來。
鶴虞聞言一怔,有些不解。
“小師妹,”嚴焱習慣這么叫,脫口而出才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抱歉,我就是習慣了,一時恐怕還改不過來…”
“大師兄,你這就見外了。”鶴虞笑著說:“我已經為太一宗死過一回,早就不欠他們什么了,如只剩下那些陳年冤案。這一世我已經拜在玉涌宮門下,那我就是玉涌宮弟子。”
“我們是一家人,師兄。”
鶴虞一番話猶如一股暖流注入嚴焱他們心里。
“好好好,我們是家人,”嚴焱的心里暖乎乎的,感動之中也不忘囑托鶴虞:“這個藥是師尊在我臨行前交到我手中的,他當時跟我說,待到機緣到時就把此物交給你,我想所謂機緣就是此時了。”
“這是…”鶴虞接過瓷瓶,打開瓶塞后一股清香便撲鼻而來,頓時讓在場的眾人感到心曠神怡。
“天級靈草梧皇草凝結的仙丹?”鶴虞不可置信地看著瓷瓶中靜靜躺著的丹藥:“梧皇草千年結十株,不僅可以助力修士大漲修為,還能洗髓換靈根。”
“這么昂貴珍貴的東西,師尊怎么說給就給了?”
嚴焱擺了擺手說:“這不是重點,師妹。你吃這玩意兒對你穩定境界有好處,還能作為藥引,在祁無咎的妖力下修復你的金丹。”
說著說著,嚴焱就提到了他和燕緋緋要辭行的事情。
燕緋緋的琉璃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撞出清脆聲響,她斬釘截鐵地說:“不能再等下去了,魔氣與鹿鳴山必然脫不了干系,現下師尊還尚未出關,我和嚴焱必須立刻回去查探。”
“那我留下。”連竹舉手示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向鶴虞,“鶴、呃小師姐你也得留下吧…”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祁無咎。
鶴虞額角一跳,她當然明白連竹暗示的是靈印之事。
之前祁無咎為壓制她暴走的靈力,不惜以自己的妖血為引催動靈印,才讓她不止于被反噬。但可惜的是,問題的根出在這具身體只是一個雜靈根,根本不適合修煉赤帝流炎這樣的上古神術。
無論如何壓制,都終究只是權宜之策。
所幸師尊給的梧皇草給了她一線生機,但在完成洗髓之前,放眼三界,能助她壓制赤帝流炎的,除了她前世的師尊凌望疏以外,便就只有祁無咎了。
只是這靈力暴走實在難以預料,連她自己都說不準何時就會突然失控,現下和祁無咎待在一起,確實是最穩妥的做法。
“我也會待在妖界,”鶴虞接過嚴焱遞來的瓷瓶,指腹輕輕摩挲著冰涼的釉面:“待到洗髓完成,我便會帶著二師兄和連竹回寒淵谷。”
嚴焱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但他眸光微斂,反而意味深長地看向祁無咎:“如此,便有勞妖王了。不過…”他話音微頓,指節輕叩案幾:“還望閣下謹記身份,莫要失了分寸。”
祁無咎自是明白嚴焱的言外之意:“一切以鶴虞身體為重,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