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負心人,就當他二十年前就死了,我現在還頂著他的姓,等他死后,我每年都給他燒紙,也算是全了他給了我這條命,但我絕不認他。”
許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有主見的,“嗯。”
“娘,你好好養病,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我會努力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你還要看著我娶媳婦,再給你生幾個孫子孫女,我們一塊伺候你,讓你頤養天年。”
“好,娘都聽你的。”
許母雙目蓄著淚,欣慰地摸著許午的頭,“午兒,娘等著那一天。”
“娘,吃餃子,別想不開心的事兒,放寬心,咱們的日子啊,一定會苦盡甘來的。”
“嗯,娘都聽你的。”
屋外,一陣風吹來。
似乎帶來了屢屢香氣,把屋子里長年累月的藥味都吹淡了些。
許母也聞到了,她眼里有星光在閃,“是桃花香。”
城西外不遠處是山,山上種了許多的桃樹,一到三月,桃花相繼盛開,漫山遍野的粉,漫山遍野的白。
許午看向窗戶的方向,徐徐微風順著窗戶溜了進來,春風拂面。
“是啊,娘,三月了,桃花又開了。”
顧青蘿覺得家里人最近有些古怪,背著她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
聚到一塊咬耳朵,等她過去,他們又不說了,還避著她,鬼鬼祟祟的。
顧青蘿:“……”
她也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況且她認為,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他們不說,她絕對不問。
尊重他人,也同樣是尊重自己。
許午來了。
顧青蘿將餃子丟進鍋里,許午已經走了過來,“姑娘。”
“來了?挺早的。”顧青蘿用漏勺攪動著大鍋里的沸水,餃子在沸水里起起伏伏,許午咽了口口水,將碗放在攤子上。
“這是昨天帶回去的碗。”許午拿出另外一個碗:“這是我家的碗,用我的碗裝,我帶走吃。”
“好。”顧青蘿瞥了眼,許午帶來的碗,跟攤子上的碗差不多大,碗口有兩處破損。
若是不小心的話,還真容易割嘴。
能帶出來,怕是家中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