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的離去,親自將她送到府門口的鄭映萱終于沒忍住嗤笑出聲。
侍女的語氣更是充滿了看輕:“花姑娘不是說,‘人人平等’、不應該設立尊卑之度嗎?為此陛下可是連她的禮都免了呢!”
“但是姑娘,您看她方才,可是踩著下人的背上的馬車呢!”
鄭映萱施施然轉身:“在她的眼里,‘人人平等’這個詞也是分情況的?!?/p>
“身份地位在她之上,她當然要提倡人人平等了。身份地位在她之下,她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去和買來的下人平起平坐?”
侍女頗有些不甘心道:“謝小王爺那樣好的人,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粗鄙無禮之人了?!?/p>
鄭映萱笑道:“凡事不能看表面。”
卻在進入后院、見到各種安排、匆忙收拾的家人時,再也笑不出來了。
口中還在繼續說著:“謝諶可未必就是我們所看見那樣好的人?!?/p>
“然,他若是真的看上花玲瓏這般人物,我會看不起他?!?/p>
迄今為止,滿京城之中,唯有沈徽妍和謝諶,配稱得上她的對手。
侍女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說這些,只站在身后不敢再說話了。
“派個人,盯緊花玲瓏?!?/p>
“是。”
“必要的時候,殺了也無妨?!?/p>
侍女訝異道:“可您不是才和花玲瓏商議好計劃”
“這個計劃有她沒她,區別不大?!?/p>
“是?!?/p>
望著滿目瘡痍的鄭家,鄭映萱恨到連呼吸都在痛。
沈徽妍,謝諶,你們等著。
我,定會還你們一份大禮。
你們,可得準備好接住才好。
寧陽王內,空氣一連凝滯了好些天。
這些天里,沈徽妍倒是沒有再有回去將軍府的意思,但謝諶也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再沒有踏進望月軒一步。
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曾說過話,甚至不曾碰過面。
謝諶手里握著折子,視線卻不曾落在折子上,而是落在那副狐貍畫像上。
直到夜靈喊他的第三聲,他才恍然回神。
夜靈見他神色恢復清明,才繼續匯報道:“一連三日,顧副院已經遇到過不下五次的刺殺,不過都被咱們的人攔住了?!?/p>
回想,這個消息還是沈徽妍先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