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面色明顯不悅,礙于鄭映萱的溫聲勸慰,只能先息事寧人。
有了文帝做靠山,花玲瓏根本沒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太后便猜測著,花玲瓏所為,說不定就是文帝故意安排的。
文帝巴不得她趕緊死,她又怎么能如他的愿?
入夜,舟車勞頓后的眾人,都按照安排進了廂房休息。
就像花玲瓏所說的那樣,含光寺地方不大,所以除去太后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兩兩分在一個廂房內(nèi)。
男子安排在東邊廂房,和女子所在的北邊廂房隔著一道不算太高的墻。
廂房內(nèi),元敏不想再和沈徽妍多說話,倒頭就躺下睡。
還是面朝里的那種。
沈徽妍則是朝著紅纓遞了一個眼神,后者立刻會意離開了。
這一夜,約莫是大家都累了,眾人都是一覺到天亮。
沈徽妍洗漱過后,換上了一件素凈的衣服,才朝著前院禮佛大殿而去。
紅纓在她身側(cè)小聲道:“已經(jīng)打聽過了,含光寺一共有四個出入口。”
“一條是尋常百姓進寺的路,一條是咱們今日走的路,第三條是寺院后門進山之路。”
紅纓扶著自家姑娘抬腳踏出北廂房的門檻:“最后一條路,因為所通往的方向較為陡峭,因為鮮少有人通過,已經(jīng)長滿了荊棘,多半是不好再走人了。”
沈徽妍點頭:“你看著安排吧。”
“是。”
她沒想到,竟會在東廂房的入口處,碰到謝諶。
沈徽妍忍不住皺眉。
他一個吏部尚書,不好好在京城為陛下排憂解難,跑來這里做什么?
反觀謝諶,看到沈徽妍未施脂粉、一身素凈的樣子,恍惚間想起了與她初相識的賞梅宴上。
她也是如此,清水芙蓉,勝過萬千花叢。
“小九。”
見她扭頭要走,謝諶哪里肯放過。
他快步而來,視線落在她身后的北廂房,壓低聲音道:“小九,我知道你聰慧過人,一定明白太后此行此舉定不單純只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