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徽妍此刻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是在詐她。
此事若是真的,但凡江之境一死,那她和江之境談好的條件豈不是全都不可能實現了?
鄭家和她,怎么可能還能有活路?
不,她還有路可以走!
鄭映萱左右思慮間,原本灰敗的眼神里,重新迸發出一道光。
她眼底的神情,沈徽妍心下了然,也半點不意外。
她冷聲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著,至少你還有太后?”
“只要太后在,即便鄭家人全部被流放,也還有你這個最重要的人物被留在京城、留在太后身邊,等著有朝一日拉著鄭家復起?”
鄭映萱心下一愣,難以置信地盯著沈徽妍看。
她的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卻不敢宣之于口。
可沈徽妍卻將她的心思猜透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鄭映萱驚聲道:“你想讓我出賣太后,以此來換取我的命?”
“沈徽妍,我敬你是對手,卻從未看輕過你。可在你的眼里,我鄭映萱就是這么貪生怕死的人?”
“退一萬步說,太后若是有個意外,我豈非連最后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沈徽妍,我只是落難了,并不是成為傻子了。”
沈徽妍抬手,示意她不要激動:“我不妨告訴你,即便你沒有供出太后,太后如今自身難保,也救不了你。”
“誰叫你身上罪孽深重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太后自身難保?什么又叫做我罪孽深重?”
鄭映萱總覺得,今夜的沈徽妍像是帶了一把開刃過的寶刀,恨不得能當場將她碎尸萬段了。
可不知為何,卻硬生生要將寶刀入鞘,和她慢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