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諶再次從懷里掏出一張寫滿供詞、且畫過押的證詞,攤開后放在太后面前。
“太后貴人多忘事,想必忘記了十九前你做下的那樁瞞天過海的大事吧。”
謝諶的嘴角噙著一絲陰冷的笑意:“你假借去寂照庵為陛下祈福,實則是懷了身孕,到寂照庵去將你和鄭秋實暗度成倉所得的孽種生下來。”
“這一趟去寂照庵,太后足足為陛下祈福了近一年之久,以至于太后回京后,陛下看到面容憔悴的你,心疼至極。”
“他哪里能知道,你之所以會面容憔悴,是因為生下鄭映萱時差點難產死在寂照庵中”
“住口!你給哀家住口!”
謝諶冷聲笑道:“這份供詞是當時寂照庵的主持親自寫下的,太后若是覺得不夠有說服力,微臣這里還有從你派去的殺手手下僥幸活命的接生婆的供詞”
“哀家說了,住口!”
太后怒急之下,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謝諶。
謝諶輕而易舉地側開身子,躲了過去。
壽康宮中,再次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文帝閉目養神,好似一點都不著急。
謝諶嘴角掛著三分淺笑,垂眸品茶。
太后死死捏住手上的供詞,面色猙獰。
花玲瓏咽了咽口水,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她本來就對自己的生死嚇得夜里都不敢閉眼睡覺。
現下,又一次性知道了太后那么多秘密
她,該不會被滅口吧?
花玲瓏瑟縮著脖子,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再低一些
“你是,何時知道這些的?”
只這片刻的時間,太后的聲音卻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她有些脫離地用手肘支撐在桌面上,歪歪斜斜地看著下首位置的人。
這個只比她小不過十歲的男子,終于長成了她最不想見到的樣子。
按照這些年來文帝的習慣,如果他早早拿到這些證據,豈會容忍她在后宮這么多年,卻無所作為?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證據都是他不久前才得到的。
文帝起身,雙手負后:“這些,你沒有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