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府上的,姚蘭枝就收回了鋪子。
她的錢,便是打了水漂,也一分錢都不會給這群混賬的!
下午那會兒,金玉齋的掌柜果然帶著賬本過來。
那掌柜的姓薛,是個年逾四十的男人,胖乎乎,三角眼,見人先帶笑,但遮不住眼底精光。
“給世子夫人請安。”
姚蘭枝嗯了聲,問:“賬本呢?”
薛掌柜當時就將賬本雙手奉上,等到朱蕉接過去給了姚蘭枝,他轉動著小眼睛,跟人講:“賬本先前都是三小姐過目,登記在冊的類別也與夫人先前習慣不同。”
他斟酌著:“夫人若是有不懂之處,可喊三小姐前來詢問,當然,小人也知無不言。”
近日府上傳言甚囂塵上,那薛掌柜聽得心驚肉跳,尤其是他來之前,已經給府上傳過了信兒。
可不知道怎的,三小姐竟然半句話都沒給。
他拿不準姚蘭枝的意思,試探著將趙寧月給抬了出來。
姚蘭枝表情不變,只道:“看不懂的地方,自有賬房們過目,習慣不同也無妨,總歸多少出入,總是清晰的。”
她笑吟吟的:“總不能連出入都有錯漏吧?”
薛掌柜瞬間出了一頭冷汗,訕訕地笑:“自然不會,自然不會。”
他忐忑得很,姚蘭枝自己留了一本賬冊慢慢翻看,剩下的都被送去了屏風后。
薛掌柜這才看到,一道屏風阻隔,里面坐了四個賬房。
個個都捧著算盤呢!
待得姚蘭枝看完手里的賬本,薛掌柜擦了擦額頭的汗,試探著問:“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姚蘭枝笑容不變,只道:“薛掌柜覺得,怎么才叫不妥?”
薛掌柜吶吶道:“這三年,金玉齋都是三小姐在管,老夫人也月月盤賬,她們尋常也會在鋪子里支取些首飾,都是以侯府的名義。”
他先下手為強,撿著那些重要的錯漏,給自己洗脫清楚:“小人以為,這都是過了侯府明路的。自然,此事的確不妥當,若是夫人覺得不行,日后不再支取便是。”
姚蘭枝冷笑一聲,隨手將賬本放在一旁,跟朱瑾道:“請賬房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