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被迫辭了繡坊,自己在家做些小東西,一面養女兒,一面養家糊口。
她沒了穩定收入,日常只能靠著賀大。
賀大賭的越來越大,贏錢了就買酒吃,輸了就回來打她。
她也曾想過跟府衙和離,但女兒還那樣小。
為了女兒,李連翹忍了一日又一日。
那些日子,李連翹不愿再回想。
“他如今惡有惡報,我也算苦盡甘來。”
李連翹說著,眉眼也染了些希冀:“我這些年手藝不曾生疏,興許還能再找個繡坊做工的。”
姚蘭枝本就有心收攬,聽到她這話,跟人講。
“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名下有一家繡坊,正在招繡娘。”
今生歸來,她的產業雖然沒有如前世一般淪落到了安平侯府這群畜生的手中,可也在這幾年里,幾乎在下坡路。
趙家人從她的鋪子里沒少撈好處,她殺雞儆猴,剩下那些掌柜們乖覺,已經來給她表了不少忠心了。
只是有些人用不得,姚蘭枝預備大刀闊斧地整頓鋪子,繡坊也是其中一家。
姚蘭枝這話一出,李連翹歡喜之余,又有些忐忑。
“夫人若是肯用我,我必然盡心竭力!”
她跟人講:“我頭三個月可以不要工錢,您讓繡坊掌柜盡管考驗我,若是哪里不滿意,可以隨時攆我走,我絕無怨言!”
李連翹這幾年都不在繡坊待過,雖然手藝還在,但到底心里沒底。
何況姚蘭枝還是她的恩人。
她真心實意的感激,姚蘭枝則是笑著講:“繡坊月例是有定數的,屆時掌柜的自有考量。”
李連翹是個苦命的,但人品卻好,不然也養不出這樣的女兒。
姚蘭枝心中滿意,再看這幅觀音繡,跟人說:“不過,我眼下卻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她示意朱瑾去小書房的格子里取出了一張畫。
畫上朵朵蓮花盛開,一角朱門紅,日光灑下,蓮花沐浴金光。
九朵蓮花,蜿蜒下來,隱約可見一個佛字。
這是佛蓮。
沒等李連翹感慨著畫工精妙,就聽姚蘭枝說。
“我需要你按著這幅圖,分毫不差地繡出來,半月期限,你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