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澤瞬間肌肉繃緊,雙臂下意識地一收,穩穩地箍住了她的腰背和手臂,將她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胸前!
沖擊力讓兩人都晃了一下。
蘇晚晚濕漉漉的臉頰和脖頸緊緊貼著他軍裝襯衣粗糙的布料,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下堅實胸肌的輪廓和灼熱的體溫。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雙手死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手腳并用地往他身上爬。那雙腳死活不肯在挨著地。
“嗚……蟲子!好大的蟲子!在那里!啊啊啊!”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一只手指著墻角臉盆架的方向,腦袋拼命往他懷里鉆,恨不得把自己整個埋進去。
陸遠澤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濃烈的女性氣息混合著水汽和香皂味撲面而來,懷里溫軟、顫抖的軀體緊緊貼著他,濕透的汗衫布料薄得幾乎不存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皮膚細膩的觸感和急劇的心跳。
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陌生感瞬間攫住了他。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極致,血液仿佛在瞬間沖上頭頂,耳根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
就在這時!
蘇晚晚左手腕上那枚緊貼著他腹部軍裝的舊銀鐲,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滾燙!那溫度瞬間飆升,燙得她手腕劇痛!
陸遠澤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隨即,一股被愚弄的怒氣和強烈的羞惱如同火山般噴發出來!
“夠了!”陸遠澤低吼一聲。
他箍在蘇晚晚腰背上的手臂猛地一松,像甩開什么燙手的山芋,毫不憐惜地將她從自己懷里推了出去!
他的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向蘇晚晚,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和警告:
“蘇晚晚!你安分些!”
說完,他根本不給蘇晚晚任何辯解或反應的機會,猛地轉身,軍靴踏在老舊的地板上發出沉重而憤怒的聲響。
“砰!”隔壁的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整層樓似乎都跟著抖了抖。
房間里只剩下蘇晚晚一個人。
蘇晚晚狠狠地瞪著離去的人,眼淚還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是嚇的,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她抽噎著蹲在床邊。因為害怕,右手正抓著一個破舊的縫紉機打算當武器砸死再敢挑釁她的蟑螂。
左手手腕傳來一陣溫潤的暖意,絲絲縷縷地從鐲子里透出來,沿著她的手臂緩緩蔓延,竟然奇異地緩解了心頭的驚悸。
更詭異的是,鐲子表面那層原本黯淡的包漿,此刻在昏黃的燈光下,似乎隱隱流動著一層極淡、極淡的紅暈。
蘇晚晚呆呆地看著手腕上的鐲子,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難以抗拒的眩暈感毫無征兆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