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區別是,他的眼珠,是用紅漆點上去的兩個實心圓點。
此刻,那兩點猩紅,在無人察覺的黑暗中,仿佛閃爍著一絲活物才有的光。
三名毛賊在黑暗中摸索,手機電筒的光柱像是受驚的野獸,四處亂竄。
倉庫里堆滿了雜物,棺材、紙人、半成品的木料,讓本就不大的空間更顯逼仄。
每走一步,腳下都會踩到雜物,發出“沙沙”的輕響,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
“咔嚓。”
一聲輕微的,像是骨節扭動的脆響,突兀地在倉庫一角響起。
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狠狠扎進三人緊繃的神經里。
走在中間的黃毛身體猛地一僵,汗毛倒豎。
他停下腳步,哆哆嗦嗦地轉過頭,將手機電筒的光束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光圈晃動著,最終定格在一堆站立的紙人上。
那些紙人穿著各色的衣服,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你他媽又怎么了?”
疤臉不耐煩地低聲喝道。
黃毛沒有回答,他的瞳孔在手機光下縮成了針尖。
就在那堆紙人的中間,有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紙人。
它的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轉了九十度。
那張涂著油彩的臉,正歪著頭,用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
黃毛指著出顫抖的手指,指著那個方向:
“那個紙人,它的頭!”
胖子本就嚇得不輕,聞言更是渾身一抖,脂肪帶起一陣波浪。
他不敢去看,只是把身體縮得更緊,幾乎要躲到疤臉的身后去。
“疤哥,要不算了,這里太邪門了。”
【恐懼值+20】
楚江的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恐懼在發酵,在傳染。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