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傳言多有不實,這秦管隊是有為的軍官。我礦行必定全力相助,打韃子,護家園。”頗有勇力的羅世榮哈哈大笑,鏗鏘表態。
“至于張班頭指引,羅某不會相忘。”
“是極,是極,改日,李某親自登門道謝。”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這位爺要命的樣子多可怕。”張琨聽到兩人夸贊,擠出一個笑臉。
他心中卻徹底放下心來。
秦猛這種人物,果然說話算話,沒找他麻煩。更重要的是這份引薦之功,李、羅兩家自然少不了他好處。
這可比過去欺上瞞下、提心吊膽的“得利”踏實太多,至少,在街上不用擔心被人一刀砍了,半夜也無人會潛入家中扭斷他脖子。
從建堡起,隨著常氏糧行及其他幾家糧庫的車隊不定期運送糧食、布匹、鐵料等物資抵達。
源源不斷,南河軍堡的儲備驟然豐盈。
一座座巨大的廒倉平地拔起,很快便被金黃的稻麥填滿,布匹堆疊如山,鐵料碼放如林。
本縣李家和羅家送來的物資速度極快,下午車隊抵達。袋袋糧食入倉,棉花,布匹等進庫房。
統計,支出,送到鐵匠作坊、木工坊、火器作坊……
堡內儲糧充足,堡內上下心頭皆安。
秦猛并未因物阜民豐而松懈。他坐鎮鋪堡,依循舊例,每日天光微亮便扎進軍營,親自操練軍卒。隊列陣型、刀槍劈刺、近身搏殺……
士卒練什么,他同練什么,甚至更狠,只管打熬身體。汗水浸透戰袍,鐵靴踏起滾滾塵煙,那身影既是指揮官,亦是最鋒利的矛。
他親身示范搏殺技巧,沉穩的聲音響徹校場:“力發于根,扭腰送肩,刀鋒鎖喉,快一分生,慢一寸死!而做到這些,先要扎實根基……”
軍營邊角的鹽作坊里,十幾個精壯漢子日夜輪班忙碌:溶解含雜質的粗鹽塊,嚴格按步驟反復過濾、澄清雜質,再倒入鐵鍋熬煮結晶。雪白細密的鹽粒如同雪花般被源源不斷刮出、晾曬。
看著一袋袋堆砌起來、純凈耀眼的雪花鹽,老保長笑得合不攏嘴,露出滿嘴漏風的豁牙:“寶貝,這是大寶貝啊!小心點,這鹽……是咱軍堡活路,一斗怕是能換好幾石糧嘞!”
在這個時代,精純如雪的好鹽價值往往遠超糧食,市場價格極高,同樣是貿易的硬通貨。
秦猛卻下令按人頭發放,堡內男女老幼人人有份。
當家家戶戶都領到以往只有王公貴胄才配享用的極品好鹽時,整個軍堡瞬間沸騰。喜悅之情難以言表,連干活的號子聲都愈發響亮。
人人臉上紅光滿面,干勁十足,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軍堡內,一片熱火朝天: